笑着。
這個男人,與她同床共枕那麼多年,夕顏曾經以為,她對戰痕很了解。
可直到今日,她才發現自己從沒有真正認識過他。
他所謂的愛,就如過眼雲煙,散了就散了。
她的衣裙已經染成了血色,昔日那張姿容絕美的臉傷,像是一瞬間老了十餘歲,就如一朵殘花。
她取出了身上的後令,看也不看一眼,摔在了地上。
那後令應聲而裂,上面雕刻精美的那一朵夕顏花,也化為了碎片。
戰痕目光一縮,沒想到夕顏連半分惋惜都沒有。
後令,是他當年迎娶夕顏時,親自命人替她雕琢的,用得是妖界難得一見的冰璽。
上面那一朵夕顏花栩栩如生,冰清玉潔,正如夕顏本人。
如今玉碎瓦難全,他和夕顏最終還是走到了這一步。
「戰痕,你,很好。我夕顏在此對天起誓,你近日對我的羞辱,我終有一日,要全部還給你。戰痕、弦玉、戰族,我一個都不會放過!」
夕顏大聲笑了起來,那笑聲,聽着很是刺耳。
夕顏何等驕傲之人,今日發生的一切,對她而言,當真是比死還要難受。
戰痕的心底,攀上了不祥之感。
可不等戰痕細究個中的異樣,一名戰族的妖兵渾身是血,從外沖了進來。
「啟稟妖帝大人,族長大人,戰帝陵被攻陷了!」
戰痕父子倆大驚。
「來人,立刻返回戰帝陵。」
戰痕和戰漠北父子氣得咬牙切齒,沒想到人族居然如此卑鄙,會選在今晚進攻。
父子倆匆匆帶着妖兵離去。
夕仲聽聞人族進攻戰帝陵,也是又氣又怒。
顯而易見,他和戰氏父子倆,都被人族的那些獵妖者給算計了。
戰帝陵凶多吉少,下一個,很可能就是南幽古族。
「父親,你送我回帝陵。」
夕顏虛弱的聲音,喚回了夕仲的意識,他看看女兒的模樣,搖了搖頭,神情複雜,扶着夕顏返回了南幽帝陵。
南幽帝陵內,燈火通明。
「顏兒,今日的事,你做得實在是太糊塗……」
夕仲剛要責備夕顏,忽覺得腹下一陣劇疼,腰上已經刺入了一把匕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