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正合力擦拭房梁,汗水在陽光下閃爍,顯得尤為辛勤;李氏則領着乖巧的平兒在擺弄桌椅,每一動作都透露着對這份家業的珍視與對未來的美好憧憬。
見林臻進來,眾人放下手裏的活計,紛紛圍過來作揖:「見過世子。」
林臻微微頷首,眸光中帶着一抹淡然:「嗯,如果沒有什麼問題,明天就重新開業吧。經過廉松的事情,這間酒樓以後沒有人敢來鬧事了。」
月嫵聞言,輕啟朱唇,語帶好奇:「世子不是說對酒樓另有安排嗎?」
「我本來是想把這裏改成一間豪華酒肆,用來宣傳我的新酒。但是想了想,平民百姓也需要個吃飯的地方,況且此處裝潢與氛圍恰與你的性情相得益彰,所以,還是算了吧。」
月嫵的臉頰輕輕掠過一抹欣喜。
她內心深處實是捨不得改變眼前這一切的。
因為這間酒樓承載的不僅僅是她多年心血,還有諸多的故事。
百姓與過往商旅皆對這兒情有獨鍾,不僅因為飯菜美味與價格公道,更是因為溫婉如水的月嫵,以滿腔熱忱迎接着每一位踏入門檻的客人。
無論是衣着光鮮的商賈、質樸敦厚的百姓,還是衣衫襤褸的乞丐,在她的眼中,皆無分別,皆能感受到同樣的溫暖與尊重。
月嫵深愛着這片小小天地,這份簡單而真摯的生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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於是林臻而言,不過一間豪華酒樓而已,哪裏都能開,沒必要打攪月嫵的內心摯愛。
月嫵落落大方地牽着林臻的手,引領他至餐桌旁優雅落座,同時輕聲吩咐其餘人繼續幹活。
平兒那嬌小伶俐的身體,雙手小心翼翼地捧着一個托盤,上面放置的是一個茶壺和兩個茶盞。
步履輕盈地靠近,畢恭畢敬地放在桌上,對着林臻甜甜一笑,脆生生地道:「世子爺,請用茶。」
「哈哈哈哈,好!」林臻聞言,爽朗大笑,摸了摸她的小腦袋,平兒的小臉蛋上瞬間綻放出燦爛的笑容,隨後又歡天喜地地跑回去,協助母親忙碌起來。
月嫵親自執壺,動作溫婉地為林臻斟上一盞茶,茶香裊裊間,她輕聲細語地問道:「世子發明的是什麼酒?可是新鮮貨?」
「當然,此酒名為蒸餾酒。」
「蒸餾酒?」
「沒錯,前陣子我去找張儷,讓他安排鐵匠打造了一套蒸餾器,具體的工藝我就不和你說了。你只需知道這是一種市面上從未出現過的烈酒,就算是酒中仙來了,也喝不了一壇!只是目前糧食還在發酵中,若製作出來,還需幾天時間。」
月嫵的眸光溫柔細膩,恍若春水潺潺,自對話伊始便未曾有絲毫波動。
多麼淡雅的女人啊,若是晴雯知道,非滿眼都是小星星不可,然後纏着林臻要蒸餾酒的經營權。
月嫵細聲問道:「若真如世子所言,您打算買多少錢一壇?」
「還沒決定。不過現在市面上最貴的花雕也就二十兩銀子一壇,我姑且就賣五十兩吧。」「五十兩?會不會太高了?」
「奇貨可居嘛,這大乾的富商和官員可比你想像的富裕,五十兩銀子喝壇酒,就和普通人花五文錢吃頓飯是一個道理。」
「那妾身可要買兩壇,給街坊鄰里的長輩們嘗嘗。」
「你我之間還說這些幹什麼?你若想要,隨時去拿。」林臻輕輕向月嫵遞去一抹眼神,那眼神中滿載着不言而喻的情愫,仿佛在說:你是我女人,不用花錢。
月嫵的臉上難得地浮現出一抹緋紅,如同晨曦初照下的桃花,轉瞬即逝。
林臻說道:「前段時間太忙了,晚上來我房裏吧,我細細......不對,我粗粗長長的告訴你。」
「嗯。」月嫵抿着嘴點頭。都是大姑娘了,林臻什麼意思她很明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