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張雨蘭和母親丁永鳳跌跌撞撞的趕回家裏,見周光有正在和幾個警察模樣的人談論着什麼。
張雨蘭一下臉上發燙,不知道如何是好。
還是周光有先對丁永鳳說:「永鳳啊,大伢子這下撞大禍咯。」
丁永鳳一聽這話,心頭一顫,連忙問道:「大伢子,又搞了什麼猴戲?」
一個有絡腮鬍的警察回答說:「他今天下午在鎮上的籃球場上,和人發生了爭吵,他用槓子,打傷了一個人的腿,現在人家在市裏的醫院住院去了。」
「啊?大伢子啊!這不是要我的命嗎?」丁永鳳哭着腔,無奈地喊出了這麼一句話,心裏感到如黃蓮般的苦澀。
另一個年輕點警察說:「您們別緊張,這個事你們和受傷的家屬好好商量,溝通,交流,給他賠償醫藥費,誤工費什麼的,把事情處理好了,應該沒有什麼大問題,聽說傷者的傷勢較輕。」
丁永鳳神經質地說:「好、好、我們照着您們說的去辦,我們大伢子的人呢?」
周光有說:「他這回得在派出所里蹲個幾天才能回來,唉,不聽話的子孫啊!」說到氣頭上,周光有的傷口刺疼了一下,他條件反射般地捂住腹部的傷口處。
丁永鳳在緊張和悲憤中,送走了幾名辦事的警察,她感到頭沉重的抬不起來。
周光有吩咐周元平說:「平,你趕緊去新華村找你姑姑借錢,她要是沒有錢,也要她找人幫忙借一點,這是火落到腳背上的事啊!你要快去快回啊!」
周元平白了父親周光有一眼說:「這就是您平常不嚴加管教的結果,這得要多少錢呢?」
「剛才那人說過了,大概要一千多塊錢,你別再哆嗦,快點去。」周光有不耐煩地催促着周元平。丁永鳳囑咐周元平:「平,你路上注意安全,借不借的到,你要及時回來說一聲啊!」
周元平「嗯嗯」兩聲。
她這才不情願地走出門去,姑姑家的新華村離自己家的蘆葦村相距兩里多路,不算太遠,但天快黑下來了,她氣呼呼的疾步向新華村奔去。
張雨蘭見狀,也心情緊張得牙齒打顫,過了好一會,她才說:「爹,我擔心元平在姑姑家一下子借不到那麼多錢,我想去外婆家,找舅舅他們想想法子。」
丁永鳳聽了女兒張雨蘭主動請纓的話,心裏暗想:我們蓋房子,欠了你舅舅家的八百塊錢還沒有還上,你又好意思再去借?張雨蘭的話說的有道理,丁永鳳只好附和說:「蘭,要去,你就趕緊的去,天不早了,路上你小心點。」
張雨蘭說:「媽,那我去外婆那兒咯,豬草我還沒有剁完呢……」
「好,豬草我來剁,你去吧,路上你小心點啦!」丁永鳳有些心疼的說。周光有坐在那裏,抹了抹額頭上冒出的冷汗,感到胃裏泛起一股酸水。
他在心裏有些自責自己:平時想到自己的一雙兒女,從小失去了親娘,他總是無比的心疼兩個孩子,哪知兒子越大越不服管教,像一匹脫韁的野馬,他的後悔和自責只能藏在他自己的內心深處。
當周元平來到姑姑家時,姑姑周光珍一家人正在吃晚飯,他們見了周元平,吃驚地瞪大眼睛。
周光珍緊張的問:「平,你怎麼這個時候過來?有什麼事嗎?你爹好些了?」
周元平見到姑姑他們,一時眼眶發熱,她極力克制自己不能在別人家裏掉眼淚,怕影響到別人家裏的運氣,她對視着周光珍的眼神說:「姑姑,我哥哥打傷人,被派出所的抓去了,我爹手術做了,還沒有好痊癒,他叫我來找您們借錢,好給人家付醫藥費的。」
周光珍一家人聽了,眼睛瞪得更大了,幾個人同聲問道:「那要多少錢?」
周元平無奈地笑了笑說:「大概一千多塊。」
周光珍說:「你這個哥哥真是個害人精,這個青黃不接的時候,我們去哪裏借的到一千多塊錢?」周光珍家裏有一個長年病號的婆婆,還有三個上學的
第3章 要給人家賠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