鄭媗緩了緩神,試探性地詢問,「外面是不是發生了什麼?」
她聞到了他身上淡淡的硝煙氣息。
霍縉川沒料到鄭媗的鼻子這麼靈敏,他回來後洗過澡還換了一身衣服,這樣都被聞出來了。
不過他沒想告訴她,輕飄飄答道,「一點小事,現在都解決了。」
鄭媗後怕地抓住他的睡袍。
「寧寧那怎麼樣?」
「手術完美結束,大人和孩子都沒事,伊諾克也回來了,現在正在休息。」
「太好了。」
鄭媗鬆了口氣,露出發自內心的笑容,「真的謝謝你和伊諾克了。」
霍縉川調侃,「不如肉償?」
鄭媗埋在他脖間不輕不重地咬了一口,含糊不清道,「不是已經償完了嗎?」
眸底陰冷,她用盡全身的力氣去忍耐才沒有咬破他的皮肉。
霍縉川很是受用她的投懷送抱,捏了捏她柔軟的耳垂,曖昧地附耳。
「不夠。」
「可是我餓了。」
鄭媗直起身,精緻嬌麗的面容無辜又可憐,「不知怎的,最近總是覺得餓。」
半真半假,餓是真的,柔順是假的。
霍縉川很容易就信了,仿佛意料之中的輕笑,「我已經讓人準備好了。」
這回輪到鄭媗驚訝了。
饒是她想破腦袋都沒想到會這麼輕鬆,讓她肚子裏提前打好的無數腹稿都毫無用武之地。
瞎費工夫了。
豐盛的菜餚擺在鄭媗面前時,她從霍縉川懷裏跳出來,逃一般地往洗手間跑。
「我先去洗個手!」
腿軟又慌不擇亂的模樣成功引得霍縉川哈哈大笑,還壞壞的提醒。
「腿軟就慢點,小心別摔了。」
鄭媗一個踉蹌,關門前還羞惱地對他扮了個鬼臉,「你想多了……」
關門上鎖。
打開水龍頭。
鄭媗扶着水池的台面重重吐了口氣。
一刻不停歇的演戲,還是對着一個自己從心底厭惡懼怕的男人,累的她根本喘不過來氣。
也不敢喘氣。
生怕被他看出什麼破綻。
鄭媗抬頭望着鏡子裏那個容光煥發的自己,一時竟有些不敢相信。
清冷盡數褪去,取而代之的是眉眼間的嬌嬈嫵媚,堪稱艷若桃李。
更像是魅惑人心的妖女。
一切的變化,無不昭示着,她這具身體被人狠狠地疼愛過,變得骯髒污穢。
她嫌惡地瞥開目光。
抽出藏在領口下的鏤空蝴蝶項鍊,拿出一根髮夾在底部挑出一顆黃豆大小的膠囊。
挑出粉末,藏在小指的指甲蓋里。
關上水龍頭,若無其事地出了門。
霍縉川手裏拿着杯紅酒,慵懶地靠在椅背上跟敖嶸通電話,時不時喝上一口。
「嗯,謹慎點,別得意忘形。」
敖嶸又說了些什麼。
可霍縉川已經沒心思聽下去了,目光直直看向鄭媗,像是鎖住獵物的餓狼。
「你自己看着辦,當心敖烺。」
他掛斷電話,對着鄭媗招手。
「過來吃飯。」
鄭媗聽話地走過來,環視着桌面上的一乾食物,不滿地皺眉,「怎麼沒有魚蝦啊?」
霍縉川挑眉,「你上回吃螃蟹肚子疼,還懷疑我給你下毒,怎麼敢給你上?」
「萬一再肚子疼,我可沒處說理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