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爺爺?」顧時宴怔住。
爺爺竟然願意給他放權了?
顧鴻文蒼老的手摸摸顧時宴濕淋淋的頭頂,長嘆一口氣,那是一種對世事的無奈和疲憊:「你長大了,也有自己的心思了,爺爺很欣慰,只是婚姻大事上,爺爺幫你盡力了,是你自己選了一條不歸路,註定一生坎坷,後果只能你自己擔着了。」
「不過,只要你有足夠的權勢,哪怕後來想回頭,也不是不可能。」
顧時宴沉默不語,眼眶濕紅,不知在想些什麼。
顧鴻文無奈地嘆息。
如果鄭芯不曾變了身份,他或許捏捏鼻子就認了。
可是偏偏回來一個更合他眼緣也合他心意的鄭媗,那就自然不願勉強自己了。
鄭媗更像鄭家人,她似乎是鄭家人的集合體,不僅繼承了來自父親和爺爺的城府心機、恩怨分明,也繼承了母親的美貌和心狠。
在顧鴻文看來,拋開身份不講,鄭媗遠比鄭芯合適,最起碼不會是個攪家精。
只是,他的這番心意終究是白費了。
顧時宴並不領情。
——
一片寂靜,只聽到淅淅瀝瀝的雨水拍打在石板和傘面的聲音。
「宴哥哥!你怎麼樣?」
鄭芯幾乎是小跑着撲了上來,語氣焦急又心疼,身上已濕了大半,妝都花了,看着對他這個孫子倒是真的情深義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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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惜了……
「芯兒,我沒事,雨下的這樣大,你來做什麼,身上都濕了,我不礙事,你快回去吧,別淋感冒了。」
顧時宴不着痕跡地躲開了鄭芯伸向他臉上的手,面上沒有驚喜,只有驚訝。
他也不清楚,明明前一秒,剛剛得償所願成功解除婚約,這個時候看見鄭芯,本該是兩人互訴衷腸、互通心意,畢竟以後兩人就再無阻礙,可以光明正大在一起,不用再理會那些閒言碎語。
可是,他只想逃避,甚至有些厭煩見到她,更厭惡她的觸碰。
不該如此的!
顧鴻文目光如炬地注意到了一切,顧時宴的不自在更是盡收眼底,心裏不由冷笑。
鄭媗來時你可不是這般的作態啊,而是直接心不在焉、魂不守舍了!
連自己的心在誰身上都弄不明白,真是個糊塗的東西!
「顧爺爺,對不起,不關宴哥哥的事,是我的錯!我和宴哥哥兩情相悅,青梅竹馬一起長大,我是真的喜歡他的!」
鄭芯一副為愛情肝腸寸斷的無奈模樣,柔弱的哀求着顧鴻文。
顧鴻文俯視着她,凌厲的目光中帶着威懾:「你喜不喜歡我不關心,但是妄想嫁入顧家,就歇了這個念頭吧!」
鄭芯絕望地坐在地上,悲傷無助地哭泣。
顧時宴雖有些厭煩她時不時的眼淚,但畢竟是自己要娶的人,到底是有些心軟:「爺爺,芯兒只是一個女孩子,您何必說這麼重的話呢?」
顧鴻文瞬間不想再看這兩個混賬!
一個眼盲心瞎,一個裝聾作啞。
「小宴,你要真的想娶她,最好早日握住顧氏大權,讓我再也無法掌控你,對你的婚姻大事無能為力,到那時,你想娶誰,別說眼前這個鄭芯,便是上不了台面的戲子,我都不會過問。」
「行了,別跪着了,回屋去吧。老林,吩咐廚房,給他們熬兩碗濃濃的薑湯送上去。」
顧鴻文丟下這麼兩句話,就走了。
全然不顧雨中各懷心思的二人。
喜歡離婚後,真千金她被人去母留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