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景燁在雙峰寺見到堂妹,說了周家祖上怎麼得到的蛇鞭。
「周家祖上是平陽府,那麼就有可能聶家是在去往關中,甚至快到關中的路上遇到周家,或者是在平陽府附近。書籍不像金銀財寶,找個山洞藏起來、埋在地下就行,書籍要防潮防蛀蟲,每年拿出來曬,最有可能藏在寺廟,寺廟每年要曬經書。
「問題是關中大小寺廟我都跑遍了,沒發現異常。姬家為了藏書千里奔波,不可能委託給誰,又要代代保管,誰值得姬家委以重任?只能是姬家自己人,會是誰呢?」
王景燁一邊說一邊猜測。
王太后問道:「聶承安娶的媳婦你有沒有往上查過?」
王景燁一下怔住,「是我疏忽,以前一直以為承平是聶家嫡長子,只查了蕭家,蕭家和京城的姬家沒有任何往來。我忽略了承安,承安娶妻是關中的商家,門第不高,是個鄉紳,也是讀書人家。承安的親事是岳父活着的時候兩家定的親事,我聽太太說過,岳父和承安的岳父是同窗一起讀過書。」
說到這他猛地一拍腦門,「我知道了,我太太曾經說過,聶家和商家是常年的親家,隔三代就會結親,但只是商家女嫁到聶家。上一個商家女嫁到聶家無所出,是過繼子嗣繼承家業,是太太的高祖,後因家務事鬧得兩家不來往。
「我太太的祖母不是商家女,岳父為何沒娶商家女,不知道。給承安定親,我太太說不知當年她父親怎麼想的,一早給承安定了親,而不是承平。」
他看向堂妹,這會兒知道了,因為承平不是聶家真正的血脈。
王太后說道:「難怪姬家能成為世家之首,聶商兩家世代結為親家,又要保證子孫的健康,三代就是出了三服,這樣不至於血脈太近。回頭你去查一下,聶商兩家結親,商家女是否只嫁給聶家的嫡長子。很有可能,當年的聶家去關中投奔的是商家,而且那會就和商家是姻親。」
王景燁點頭,明白堂妹的話,只有姻親關係才最牢固。
王太后繼續說道:「這麼說書籍有可能由商家保管,你去查商家女嫁入聶家的陪嫁,我猜得沒錯的話,會有書籍。這麼多年以陪嫁的方式已陸續地還給了聶家,如果還有的話,堂嫂學武的師傅是誰找的?」
「是岳父,我想起來了,岳父委託的商家,商家祖上有個小姐自小身體不好,一開始是記名尼姑庵,長大後不嫁人直接剃髮當了尼姑,後來是主持。」
王景燁眼睛亮了,又一拍腦門,「我只查寺廟,忘了還有尼姑庵。商家小姐出家的尼姑庵在平陽府,那個尼姑庵是習武為主。我太太小時候生病一場體弱,我岳父給她找了個師傅,也就是薛四太太的師傅,平陽府尼姑庵主持的侄女,沒嫁人的老姑娘。」
王景燁越說越激動,他順着京城往關中的官道、土匪道走了個遍,毫無頭緒,現在因為承平不是聶家長子換個思路去想,有條清晰的線路。
王太后說道:「堂嫂親生母親過世後,你岳父去哪裏沒人知道,是不是來京城見姬家人?或許是在京城去往關中的路上遇見承平的母親,不然一個弱女子帶着兩個丫鬟很難平安到達。李太夫人和薛太夫人不可能不派人去找,只能是有人幫着才能到達關中。那兩個丫鬟呢?」
王景燁說道:「那次意外一同喪命,她們的後人在聶家,估計不會知道承平母親的事。」
王太后在想,如果堂嫂的父親來京是見姬家人,他母親並不知情,說明堂嫂的父親知道他母親一些事而瞞着母親。
聶家嫡長,連親生母親都防着,心思縝密。
只可惜過早身亡。
王景燁問道:「我回關中一趟,再去平陽府查查。」
「暫時不用,你讓承安一家來京一趟,也送承平家眷來京,找個合適的藉口,我想見見承安。」
王景燁回家想藉口,還有,這麼一大家子人,總不能都住在王蕙蘭陪嫁宅子,看樣子要過了年才能離開。
那就買個宅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