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芽芽和守園長老的話,晏羲和去雜役峰的路上,心緒雜亂。
雜役長老給雜役峰眾弟子分配好任務,正準備回去釣魚,一抬眼,便看到六神無主的晏羲和走過來,再走過去。
這孩子今日怎麼了?他手一揮,一股勁風衝着她的臉而去。
被風沖的站不住,晏羲和才發現她走過了。
轉身往回走,雜役長老將頭上斗笠脫下:「丫頭,要回神啊。」
看來那風是他老人家的手筆了。
「陳長老,我會注意的。」
陳長老接過她的雜役令牌,恍然大悟:「原來是抽中去靈藥園了,這懲罰可不好受。」
她笑了笑,是挺不好受的。
「行了,去執法堂抹去自己的名字,好好休息吧。」陳長老說道。
晏羲和道了聲謝,便趕往執法堂。
近日執法堂犯錯的弟子不多,堂中難得的清淨。
一進殿,就感受到了來自四面八方的視線。
「你是青竹峰的小師妹?」一位年輕俊秀的師兄問道。
她點頭,師兄放下手中筆,對她說:「跟我來吧,堂主和魏師兄在等你。」
書架高聳入雲,藏書萬卷,牆上掛着幾幅名家字畫,筆墨丹青間透露出深厚的文化底蘊,窗外樹影婆娑,在幽靜的書房之中,晏知行與魏遠非坐在書桌前,只是這樣子,怎麼有些像對峙?
「晏師兄,六師兄,你們在做什麼?」
聽見晏羲和的聲音,魏遠非為了維持自己所剩不多的師兄榜樣,彆扭道:「沒什麼。」
晏知行冷笑一聲,指了指桌上堆積成山卷宗,無情地拆穿他:「這是你的好師兄短短十年內,觸犯的宗規。」
「小師妹你別聽他瞎說,這是我們師兄幾個一起的,不是我一人的。」
這麼說的話,她看了看右面的書架,汗顏道:「這些卷宗不會全是吧?」
「當然。」晏知行悠然望向魏遠非,「不過,這間屋子裏,一半都歸青竹峰。」
她師兄師姐果然厲害,這話晏羲和可不敢說出口,不然被罵的就不只是魏遠非了。
晏知行手指重重地敲了幾下書案,他是百思不得其解,青竹峰的風水到底出了什麼問題,收錄進去的都是些好事之徒。
「一座山峰十個人竟能與宗門抗衡,你不覺得很詭異嗎?」
魏遠非心虛駁斥道:「倒也不能這麼想,畢竟若是沒有我們,你執法堂能在碧落天那麼出名嗎?」
「你還好意思說!」晏知行一聲怒吼,晏羲和頭一次看他發火,翻看卷宗的手一哆嗦。「四百三十六條宗規因你們而創,誰能有這麼大的本事?」
「誰說沒有,小師叔就是來得晚,你過兩年再看看,他和蕭汝安兩個至少能抵我們四個人。」
晏知行倒是忘了這兩個人,深深嘆了口氣,一肚子火發不出來。
他只是想讓執法堂輕鬆點,他有錯嗎?
氣氛逐漸凝固,晏羲和有些受不了,插入了二人的對話中。
「晏師兄,我是來抹名字的。」簡單來說就是能不能快點辦正事。
「等着。」
魏遠非好奇道:「小師妹你不是免罰嗎?怎麼回事?」
「兩回事,這次是和同窗產生一點小小的摩擦。」
他放心道:「小事~揍一頓罰一天就好。」
接收到晏知行的視線,他老實道:「我閉嘴。」
名字消掉,晏知行對上晏羲和詭異的笑容,話音急轉:「魏遠非你沒事趕緊走,你留下。」
「怎麼回事?我能幫上忙嗎?」
晏知行沒好氣道:「她同窗的事,跟你沒關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