匡玉瑤想捂住他的嘴,讓他不要再說了。「隔牆有耳,夫君。」
凌良才不當回事,他踢了一腳桌子,桌腳與地面發出刺耳的聲音,他說道:「外面的都是我凌府親信,不會有人說出去。」
晏羲和眨眨眼,表示未必。
屋內凌良才知曉凌霄有身孕,左思右想都無法壓抑住心中的不安,他陰沉着臉說道:「我在她身上耗費了如此多的心血,絕不能因此功虧一簣。」
他眸子裏泛着陰狠的光,看的匡玉瑤心中發毛,有些害怕。
「趁着此事沒有傳開,必須斬草除根。」
匡玉瑤看他的樣子,攔住他問道:「夫君,你要做什麼?」
凌良才沉聲道:「柳福生和凌霄腹中的胎兒,一個都不能活。」
匡玉瑤眼眸一顫,試圖阻止他,「不行!」
凌良才皺着眼看向她,語氣是從未有過的狠毒。
匡玉瑤盯着這樣的目光,堅持道:「夫君,我們這樣做,等於是將霄兒推向深淵。她也許會永遠恨我們啊。」
凌良才眉眼忽然舒展,轉身牽起她的手,溫柔的說道:「原來你是在擔心這個,為夫理解你,但夫人,凌霄已經不是曾經那個讓我們引以為傲的女兒了,現在的她只能讓我們的臉面無光,她沒有價值了。」
見匡玉瑤被他說動,凌良才又添了一把火道:「夫人,我們不止她一個孩子,不是嗎?」
匡玉瑤好似夢醒一般抬頭看着凌良才,「是啊,我們不止有她。」
只是折了一個凌霄而已,凌府大把的錢和權,時間夠了,他們依然可以重新培養出一個孩子,培養出一個比凌霄更加聽話、更加優秀的孩子。
凌良才滿意地笑了笑,與匡玉瑤一起前去尋凌霄,只是這次他們沒有帶任何僕從,晏羲和無法跟上去。
「喵~」
花壇里傳來一道微弱的狸奴的叫聲,晏羲和看了看,心中立刻有了主意。
蓮花狀的血這次從侍從眉心飛出,精準的落入花壇里的狸奴身上。
門外站着的侍從醒過來揉着頭道:「我這是怎麼了?」
他身邊的侍從連忙轉頭,用眼神警告他,「噓,家主還沒走遠呢。」
侍從渾身一激靈,也不管頭是不是在暈了,整個人站的筆直。
凌良才回頭望了眼,緊接着又挪開了。待他們走遠,侍從才鬆了這口氣,不再提心弔膽。
晏羲和變成狸奴後,不用擔心別人會發現,直接大搖大擺的搖着尾巴走在凌良才兩夫妻的身後,也沒有人會管它。
走到凌家祠堂時,晏羲和仍記得當初踏入此處後身體失去控制的一幕,她看到他二人進去都沒事後,才敢伸出一隻爪子試探,確定無礙後,她才放心大膽地跳過門檻,走到一個角落趴下。
祠堂內外是沒有人的,晏羲和輕輕走到別的房間也並未發現凌霄或者是柳福生的蹤跡。
少頃,孫管家帶着一眾侍從從外面走了進來。
那些侍女中半扶半拖着的人正是凌霄,她們將她輕輕放在地上後孫管家就帶着她們離開了。
等人全部散開,晏羲和才看清她的樣子。
凌霄的臉色十分蒼白,裸露在外的雙手上佈滿了傷痕,儘管衣物遮蓋住了她的身軀,晏羲和還是能想像到她的身上一定是鮮血淋漓的。
即便如此,她的手還是依然護在肚子前面。
她滿臉怒容,目光如炬,心中的恨意如同滾滾長江,波濤洶湧,永不停歇。
果然不論重來多少次,每每看見他們這張臉,凌霄總是無法壓抑心中的怨毒,這份恨意如同蔓延的藤蔓,緊緊纏繞着她,讓她無法掙脫。
單是看到他們那虛偽做作的表情,就讓凌霄無比噁心。
「霄兒,給你兩個選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