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卓的左手用力的抓着一個手腕,右手長刀左劈右砍,身旁司衛與將士們早已忘記了「靜默」,殺聲震天。
「抓着本統領,抓好了。」
阿卓一刀將面前的瀛賊砍翻,頭也不回的吼道:「不過是洞穿了腹部罷了,上了船,帶你上了船便醫治,躺上幾日又是咱司衛好漢!」
一支箭矢射向了阿卓,微微側頭,顴骨處留下了一道血痕。
阿卓本應完全躲過的,可他要帶着同袍殺到島嶼的另一側,即便是面對射向透露的箭矢,也只是側頭罷了。
熊熊烈焰席捲而來,阿卓振臂高呼:「殺向北側,事成了,糧草已毀,速速殺向西側登上戰船離開!」
越來越多的瀛賊撲了過來,紅着眼睛。
糧草被燒,它們會被處死,因此更為兇狠,更為搏命。
身旁司衛們早已射空了手弩,這一戰打的很苦,沒有使用火藥。
位置太靠近海岸,瀛島西方船軍有着很多旗船游弋在海面之上,雖然可能性不大,可一旦使用了火藥,有一定概率驚動那些旗船。
火焰,只會讓那些旗船生疑。
天雷之聲,定會讓那些旗船確定存放補給糧草的島嶼被偷襲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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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此這一戰很的很苦,苦到了即便是偷襲,折損了近百人。
誰也沒想到,這一處不大的島嶼,竟存放了這麼多糧草,竟有上千瀛賊,其中大部分還是被西方船軍「徵召」看守糧草私掠船瀛賊。
阿卓與身旁同袍奮力劈砍着,且戰且沖,直到進入了密林之中,戰船近在咫尺時,大家這才鬆了口氣。
早已擺放好的連弩從黑暗之中射出了蝗蟲一般的箭雨,掃麥子一樣將一排排追殺上來的瀛賊掃倒。
「好了,好了,兄弟,咱回來了,本統領這就帶你…」
阿卓終於轉過了頭,剛流露出的笑容,一無所蹤,取而代之的,是想不通,是困惑,是某種聲嘶力竭卻無法發出任何聲音的沉痛。
手腕,依舊被他抓在手裏,可是也只有手腕了,只有那滿是鮮血露着白骨的手腕了。
阿卓,甚至不知道是司衛自己砍斷的,還是被敵人砍斷的,他以為,自己一直拖着同袍,他以為,自己一直拖着同袍殺到了密林中。
「為何,為何沒有察覺到,為何…」
阿卓如同一個丟失了心愛玩具的孩子,手足無措。
他記得很清楚,司衛只是腹部被洞穿了,只是右腿被砍斷了,只是倒在那裏,他明明拉住了這名司衛,明明衝殺了一路從未鬆手過,可…可為何只是剩下了一截手腕,人,去了哪裏,為什麼,只剩下了一截手腕?
「輜重島至少十二座,已是打草驚蛇了,統領,咱還是速速離去為妙。」
一名老司衛輕聲勸說着,想要將那一截血淋淋的手腕接過來。
「等我。」
阿卓跪在地上,用雙手挖着土,挖着沙,喃喃自語着,承諾着。
「等我,到了下面缺着血肉不好見人,兄弟等我,過些時日就回來,怎地也要給你葬個全身,等我,要等我!」
一截手腕,只是一截手腕,又仿佛是整個軀體,被阿卓埋了起來,轉過身,帶着所有人狂奔向了戰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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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85章 島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