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良慢悠悠晃了進來,打量了屋裏幾人幾眼,視線停留在蘇籬身上:「你就是蘇籬?同我一隊,就如此定下了。」
蘇籬心裏咯噔一下,這男子看着有股陰柔之美,但說的話卻如此強硬……她下意識轉頭看了眼沈堪,他恨不得躲到桌子底下。那眼前這人便是沈良?
「沈公子,眼下就說組隊之事,是不是有些早?試煉的規則還未公佈,幾人一隊,任務是何,都還不知。我就是個普通農戶女,不值沈公子如此親眼有加……」蘇籬慢慢起身,擠出笑容,倒吸了口涼氣。
她雖是初次見着沈良,對他沒什麼不好的觀感,但陸蘇葉同孟修雲都再三叮囑要提防之人,還是不要招惹為好。
沈良似是沒有聽見蘇籬的話,他面帶笑容:「我向來只說一遍。旁人,都不許同蘇籬組隊。」
蘇籬皺起眉頭,此人怎可如此無理,難道所有人都要聽他的?
「沈公子,如此恐是有些不好吧,同誰一隊,是我的自由。我同沈公子從未見過,不知哪裏得罪了沈公子?」蘇籬語氣強硬了些。
司徒近見蘇籬不願,亦起身:「沈公子,還是等規則公佈後,再行商議不遲。」
「我做事,無需理由。」沈良微微傾頭,看了蘇籬一眼,壓根沒有搭理司徒近。他轉身意欲離去,迎頭撞上歇息歸來的孟修雲同孟夫子。
沈良同孟修雲只對視那麼一息,蘇籬覺得門外的風都凝住了。他二人,沈良面上帶笑,但眼中的涼意和吊捎的眼尾總給人股陰冷之感;孟修雲則是整個臉都像冰塊。
她心裏頭已經上演了一副仇人相見,分外眼紅的戲碼,不自覺攏了攏胸前的衣襟,怎的感覺冬日又更冷了些。
「你來天字齋作甚?」孟修雲眉頭緊蹙,盯着沈良。
「我來看看,值得你捧在手心的人兒,究竟有何不同。」沈良嘴角挑起,言語間滿是亢奮。
蘇籬聽着這話,頗為不適,一為這話本身,二為沈良此刻給人的感覺,便如毒蛇吐了信子。
孟修雲睨了他一眼,徑直進了屋。沈良見他不欲多言,也往前走去,兩人交錯那一瞬,蘇籬覺着屋裏要結冰了。
「孟夫子,我們是可以自行組隊吧?」蘇籬見着孟夫子,趕緊確認道。
「正是,屆時你們可以自行選擇。不過還需你們自行協商,總歸會有摩擦,但這本身亦是考驗。弄清自己的目的,是取勝,還是長本事,或是安安穩穩……再看看大傢伙的技藝,運籌帷幄,拉攏說服想要同行之人,都有講究啊。」孟夫子何嘗沒見着方才的劍拔弩張,在他看來,這比起外頭的爾虞我詐,都是小事。他捋了捋鬍子,面帶期待看着蘇籬。
蘇籬點了點頭,看來屆時千機堂不會做過多干預。只是,安安穩穩是何意?
「夫子,不會有什麼危險吧?」蘇籬追問道。
「受傷嘛在所難免,但我們會盯着。」孟夫子笑道。
蘇籬挑了挑眉,有些憂心。轉念一想,如此多貴家子弟,應不會出大事。
「夫子,此番試煉的規則,何時公佈?」陸蘇葉也問道。
「快了,應就是這幾日。莫急。咱們先繼續上課。」孟夫子翻開書冊,正襟危坐。
兩日後,各齋的弟子都被喚出了課舍,孟堂主還有各位夫子,要正式公佈今年試煉的規則。
弟子們都聚在了千機堂的比試場,蘇籬一眼望去,人比預料得要多,想必有好些先前幾年耽擱了沒有試煉的弟子都回來了。
聽孟堂主介紹下來,竟有百人之數。雖比不上外頭大些的江湖門派,但這些都是通過了考核,有實力去試煉的。且千機堂注重精鑽,正兒八經修習機關術的弟子本就不多。
「諸位,今年還是四人一隊,大家可以自行商議組隊。」孟堂主負手而立,緩緩介紹道,「不過今年不僅僅只看破解機關的數量。所謂試煉,我們決計模擬更多情形,大家以後離開千機堂,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