眾人聞言,紛紛翻起隨身所帶之物。
好在大家的箱籠里本就裝了機關術常用的器具和用料,還有茶水,吃食,如今只需一樣一樣嘗試。
三組人馬在司徒近和蘇籬的指引下,互相配合,漸漸也模仿了個七七八八。
不遠處的孟家夫子們聽了,面上不禁露出欣慰的神色,興致來了,更是忍不住,幾人圍在一起小聲議論起來。
「這一關原本就是為了讓弟子們領悟到合作之重要,看來頗有成效啊。」
「還是關竅設計得好啊!堂主真是高見!」
孟修雲負手立於一旁,沒有摻和進他們拍馬屁的談笑。
他凝神靜氣,只是細細聽着蘇籬那邊的動靜。隱約可聞蘇籬說話,不似方才那般虛弱了,看來毒排了出來,人也精神些了。
只是她的傷口在後肩,聽動靜他們卻沒有找到解藥,那沈良是用了什麼法子排得毒,如此有效?
孟修雲想到此處,眉間不自覺擰成了一團,心裏頭那股酸酸麻麻極細極密的異樣,此刻更盛。
他驚覺自己的心神還有如此不穩之際,立馬深吸了幾口氣,運轉氣息,強壓了下去。
「少門主,你可是還在擔心?不是老夫倚老賣老,弟子們啊,各有際遇,無需太過操心,眼下他們這不是快出來了嗎?」一位上了年紀的夫子頗為慈愛地看着孟修雲。
孟修雲點頭稱是,面色恢復如常。
自己何時居然喜形於色了。孟修雲使勁握了握藏於背後的右手,雙眼微眯,朝那三組弟子的方向望去。
蘇籬他們這邊,又試了好幾次,終於調配出了類似的音色。
司徒近帶着他們,勉強奏出了先前的調子。
周遭的藤蔓樹牆似活過來般,窸窸窣窣四散開去,一時間,甚至有雲開霧散,重見天日之感,口鼻前的氣息都暢快了不少。
眾人抬頭,天色已擦黑,看來此番耽擱了不少工夫。
但他們還是決計先修整一番,若是氣力跟不上,急不得。
眾人生火,歸整物件,準備熱食,各自忙碌起來。卓翎蹲在地上,搜集藤蔓遺留的枝葉,回頭好研究裏頭的毒素。卓憬同司徒近又替蘇籬查看了一番傷口,傷口本身無礙,沈良為了逼出毒血那幾刀也極有分寸,都是皮外傷。
司徒近給了卓憬些藥粉,托她給蘇籬敷上:「不出幾日便好了。且這藥粉有止痛之效,也不耽誤接着試煉。」
先前在天字齋時,蘇籬修習甚為用功,司徒近知曉,她定看中此次試煉,斷不會輕言退出。
果然,蘇籬朝他露出感激的笑容。
眾人感念蘇籬方才關鍵時刻想出了法子,加之她總歸是身上有傷,不論輕重,便讓她歇着,不讓她動手。
蘇籬閒來無事,在方才藤蔓纏繞處琢磨起來。她撿了根樹枝,將地上的落葉雜草撥開,想看看從地上是否能看出機關運行的端倪。
地上居然沒有佈置。她思忖一二,也是,若地上遍佈軌道,該如何預判大傢伙一定會走到某處?方才那曲調,只能吸引他們往某個方向行動,斷不能保證將他們聚集在一處。那要達成目的,此地豈不是鋪滿了軌道?斷沒有如此費時費力的法子。
她多戳了幾處,同樣沒有發現機關佈置,倒是有意外收穫。
她居然又尋着一枚標記,也是鳳凰展翅的模樣,不過這次是被修剪過的苔蘚,布在一粒小石子上。蘇籬喜上眉梢,不枉兩隊人馬都選了難些的陣法。
她沒多想,直接朝眾人嚷道:「我發現了一個鳳凰紋樣!」
大夥都圍了過來,面上都欣喜不已。
幾息後,沈良臉上露出難以琢磨的笑容,司徒近回過神來,些微有些尷尬:「方才的陣法是我們兩隊一起破的,但這標記,只有一枚。」
沈堪正欲開口,見着沈良,到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