匪兵連長一倒下,剩下的這些群龍無首的匪兵明顯亂了陣腳,副連長馬上接替了指揮位置,但是根本沒有之前這個連長的膽子,只敢坐在人群中,躲在複雜的掩體下面瞎嚷嚷,很快這些匪兵就戰意全無,被壓得頭都抬不起來。
張天恆開車回到了於三水這邊,四個人匯合之後,從後方繞進了村子,開始追殺這些畏首畏尾的匪兵,原本一百多號人的編制,直接被打散了。
起初張天恆也有些奇怪,這些匪兵的戰鬥力也太弱了,這麼不堪一擊,根本不像是黃昌能帶出來的兵,於三水截住了一個倒霉蛋,從他嘴裏撬出了實情。
「誒,你站這別動,我問問你,黃昌是怎麼帶的兵?你們咋這麼熊呢?一百多號人被二三十號人咬住打?」
這個瞅着身高也就將將一米七的青年,抱着腦袋蹲在地上,迅速回答道:
「我不知道啊!這些事兒我都不知道,我是閭山本地的,是黃昌招兵,我看薪水不錯,我才過去的!」
看來是新招的匪兵了,這小子之前應該就是本地的流民。
張天恆繼續問道:
「你們整個連,都是閭山的嗎?」
「差不多,有五六十個起碼,剩下的也都不是黑城來的,我聽說他們從黑城跑出來的時候,人數就剩下了四百多,其餘的人都是從各個安置村鎮招來的流民,或者是流匪!」
張天恆揮手示意這個傢伙可以走了,轉身衝着於三水說道:
「黃昌那場仗打的,給自己的家底快消耗沒了,剩下這些也都是新兵,我瞅着都是奔着錢來的,現在利用好這個缺點,沒準能動搖一下那邊的軍心!」
於三水摩挲着下巴,若有所思:
「如果是你的話,你當了匪兵,進了黃昌的團,在攻打一個安置鎮,什麼情況下你會馬上逃命呢?」
兩人對視了一眼,異口同聲地說道:「駐軍!」
沒錯,這群匪兵最怕的應該就是駐軍會插手,這麼多年的光景,匪兵從一開始的猖獗到最後被軍閥駐軍輪班上陣,收拾的不敢露面,只敢欺負一些廢土區的小村鎮,足以看出駐軍的強大。
現在雖然還有一些流匪,經常挑釁駐軍的營地,是因為吃准了元城周邊的駐軍不會貿然出動,要是跟黑城那邊一樣,時不時就搞幾個團出來實兵實彈演習拉練,恐怕元城周邊的流匪早就被消滅了。
張天恆思索了一下,心中有了個大致的藍圖。
這時,一輛卡車從道路側面開出來,車上下來一個穿着飛行員夾克的中年人,下身一條牛仔褲,瞅着很像是港片裏的那種地位不低的大哥。
「小伙子,支援挺利索的,不像是生手,之前是幹啥的?」
張天恆笑着伸出了手:「在路面押車,跑了幾年,有點經驗,冒昧的問一下,您是因為什麼跟他們起的衝突?」
中年摘掉自己的墨鏡,打量了一下張天恆,隨口說道:
「我家老爺子,接到了個電話,就讓我過來還個人情,我出門走得急,人帶的比較少,要不然半個小時之前就打完了!」
張天恆突然回過神來,這大哥原來是因為自己那個電話來的?
「大哥,巧了麼這不是,那個電話是我打的,我是鍾祥鎮來的!」
中年人聞言,湊過來再次打量了一下張天恆,隨後伸手拍了拍他的肩膀:
「小兄弟,你知道我們公司出一趟活,最低是多少錢嗎?這個數!」
說着,中年人比了個三的手勢。
「沒問題啊,我這就給弟兄們準備三萬,當做是勞務費了!」
中年聞言笑着回應道:
「這次算是還人情了,來,小鄒,給我個名片!」
身後穿着戰術背心,戴着漁夫帽的那個狙擊手,從帽檐上取下來一張名片,扔給了中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