望着她一身幹練的男子打扮,厲清衡眸子湛亮,不明白她為何弄個假身份,還是順着她的意。
「嚴朝,你好,我叫厲清衡。」
「嗯,你好。」
陸朝顏轉過身,甩下厲清衡和列車員,先跑到那車廂里。
一陣撕心裂肺的哭聲,震的車廂內所有人,都跟着淌眼淚。
大家難得的自覺,沒有亂跑,安安靜靜的坐在自己的位子上,因而車廂走廊很順暢。
陸朝顏跑到哭聲那,一個七八歲的小女兒平躺在茶几上,臉上橫放着一根扁擔。
鮮紅的血,糊滿了她整個臉龐。
旁邊有三個列車員,一臉揪心,用干毛巾想捂住血,又不知道如何下手。
女孩已經疼暈死過去,哭的是她的母親,一個年輕的婦人,三十多歲的樣子。
癱軟在地上,潑着嗓子吼,「同志,求你們救救我的孩子啊!」
陸朝顏走過去,一掌砍在女人脖子上,車裏一下子安靜了。
「喂,你幹了什麼?你把我兒媳婦咋了?」
一個精瘦的老太太,摟着一個白胖的小男孩,厲言厲色的從隔壁座上站起,凶凶的指着陸朝顏。
陸朝顏掃她一眼,「我是醫生,她太吵了,影響我救人。」
說完,她來到女孩身邊,蹲下查看女孩的臉,發現扁擔上面的一個小拇指粗細的鐵釘,不偏不倚的扎進了女孩左眼球里。
釘的另一頭,還在扁擔上面,想救女孩,得先把扁擔從釘上取下。
光她一個,在眾目睽睽之下,實在難以完成。
她一邊輸入異能,一邊看向跑來的厲清衡,還沒有說話。
祁幀上前一步道:「嚴同志,我們來自京城厲家,我師兄厲清衡是厲家最厲害的外科醫生,讓他來吧。」
陸朝顏勾出一抹輕嗤,「你們治不好,我看就不必讓了。」
「嚴同志,人命關天的時候,莫要說大話,我師兄治不好,你就更不行!」
祁幀一師弟高傲出聲。
「都住嘴!」
厲清衡冷冷的瞥他們一眼,「我二叔天天跟你們說,人外有人,你們就是自以為是聽不進去!」
說完,他來到陸朝顏的對面,觀察孩子傷口。
「釘子正中眼球,眼睛保不住了,你打算怎麼取釘子?」
陸朝顏的手掌,一直附在女孩胸口,給她快要停止的心臟,輸入生機。
「連着眼珠子一起剜掉。」
「喂,咱們先說好,你們救可以,我們沒錢給!」
那個老婆子摟着孫子跑過來,橫眉豎眼的說。
聞言,旁邊的列車員憤憤不平,「你這老婆子,怎麼能這麼狠心?她可是你親孫女。」
旁邊座位的一個旅客,忽的出聲。
「她何止狠心,那扁擔就是她打到她孫女眼睛裏去的,我活了大半輩子,就沒有見過這麼狠毒的奶奶。」
其他人也跟着說起事情經過。
這老婆子帶着兒媳和孫子孫女,去外地女兒家,兩大人用扁擔挑了兩麻袋花生,兩麻袋稻穀。
上了火車後,四個麻袋,被她們塞到椅子底下 ,兩個扁擔也塞進去了。
吃過晚飯後,婆媳倆困了,就讓九歲的姐姐,照看三歲的弟弟。
小女孩晚上沒有吃飽飯,陪弟弟玩的時候,發現他口袋裏有個雞腿骨頭。
嘴巴一饞,拿出雞腿骨頭,嗦了幾口。
正巧讓她奶奶看見了,老婆子抽出扁擔,對着小姑娘就打,說她不該搶她大寶貝孫子的東西。
小姑娘一邊抬起胳膊護着頭,一邊仰起臉哭着求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