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菊花依舊不死心,「司支書,你看陸朝顏給他們打的,是不是該賠我們醫藥費?」
「你在人家住了十年,還有臉要醫藥費?」司七年冷臉質問。
「我們給她房租了,三百房租,一百藥費,她打了我丈夫兒子,兩個人,是不是也得給我兩百藥錢?」
楊菊花難得腦子靈光了一次 。
陸朝顏在醫館後窗戶外,冷呵呵的笑着。
「楊菊花,那錢是你給的嗎?那是柳之柏給的,他拿着我陸家錢給你們交房租,你還有臉跟我討要藥錢?
好啊,正好司支書在這裏,給你們家批六百吧,兩百建房錢,剩下四百還我,我再賠你們兩百如何?」
楊菊花愣在當場,思索着劃不划算時,柳之柏一聲厲喝,「都別胡扯了,今天這事到此為止,誰也不欠誰。」
楊菊花那個蠢婦,一旦應下此事,便宜沒佔到,他那四百塊錢拿不回來,他們還倒貼兩百塊給陸朝顏。
楊菊花不甘心的閉了嘴,一直沒有說話的柳遠航,驀然出聲,「地窖里的糧食,我們要分走一半。」
楊菊花跟着說:「對,糧食是我們掙的,我們要分走一半。」
柳三斗望向司七年,「司支書,我們家五個人掙工分,每年分的糧食都交到公中,沒道理房子不讓我們住了,還扣着我們的糧食。」
柳之柏眸光閃了閃,其實每年,他都私下補給三弟一百塊錢,算是買下他們交到公中的糧食。
不說了,陸朝顏這個孽女知道了,又要鬧。
「你說的對,糧食肯定要分一分,」司七年抬眸看向陸朝顏,「去喊寒青回來開地窖分糧食。」
陸朝顏去了司正硯那,喊回陸寒青。
陸寒青臉上腫的老高,眼神也少了柔軟,多了成年人的凌厲。
從打開地窖,到分完糧食,他都沒說什麼話。
楊菊花吵着分少了,他也冷言冷語的懟回去,不叫他們佔半分便宜。
糧食分好,柳遠航又提出分母雞和任務豬。
原本三隻雞,上次燉蛇吃了一隻,兩隻雞分給他一隻大的。
豬只有一百多斤,沒法分,陸朝顏給他們三十塊錢,算是買下他們那一份。
柳遠航挑着屬於自己的那一份糧食,提着那隻雞,看着父母兄弟,有幾分愧疚,但不多。
「爹娘,我們就此分家吧,我跟曹蘭去曹家村建房,就不回柳家窪了。」
「老大,你啥意思啊?」
柳三斗一瘸一拐的走向大兒子,「剛剛我和你弟挨打的時候,你就躲着,現在還想撇下我們是吧?」
「他不僅要撇下你們,還和曹蘭拿了你們存的一百多塊私房錢,」
陸寒青出聲,「柳遠航,給你爹娘交代清楚,別等你走了,賴上我們家。」
柳遠航本來不想說,可這麼多人看着,特別是司支書也在場,他不敢隱瞞。
「對,爹娘的錢我拿走了,就當是他們分給我們的安家費用。」
說完,他沒有絲毫顧念的走了。
「老天爺哦,我怎麼生了這麼一個不孝子啊!」
楊菊花氣的坐在地上,拍着大腿哭嚎。
司支書厭棄的斥責一聲,「別哭了,快去借牛車,趁着現在有月光,趕緊回去。」
楊菊花聲音戛然而止,呆愣愣的望着陸家大門。
「我,我不想走,朝顏,我錯了,我對不起你們,你別趕我走,今後你們家撿柴做飯洗衣服打掃衛生的活,我全包了。」
「不好意思,我買了煤爐子,不需要別人撿柴,你那麼貪嘴,讓你來做飯,我還怕我那些魚啊,肉啊,都進了你肚子呢,至於衣服和衛生,我們自己沒有長手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