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有見到王上,把證據交上去,才能為林家翻案。
阿狸微微眯起雙眼,語氣深沉地說道:「當然可以,不過在一切結束之後,你又能付出何物呢?要知道詭閣向來只與有緣人相遇,助有緣人一臂之力,而在一切塵埃落定之後,詭閣可是會收取豐厚報酬的。」
「這些我知道。」
林莫傑只想要讓林家沉冤昭雪,他義無反顧地說:「此間事了,我林莫傑這條命歸你。」
「一言為定。」
阿狸想到她查到的某些事,有些不忍地看着林莫傑,此行可能不能如他所願了。
很快,阿狸就帶着林莫傑去了王城,還見了王上。
御書房裏,林莫傑跟在阿狸身後,看着周圍的太監都恭恭敬敬的候着。
阿狸更是換了一身黑衣,臉上戴着純黑色的面具。
那個王上已經上了年紀,他看着小木箱子,卻沒有動作,他說:「閣主是為這事來的?」
「是,那位異姓王是被冤枉的。」
此時,阿狸的聲音很是粗啞。
這位王上在很多年前還是個皇子的時候,也是詭閣的有緣人,他知道詭閣的本事神通廣大。
王上緩緩展開一道明黃的聖旨,語氣中帶着無奈與疑惑:「那閣主想要孤如何寫呢?難道要寫異姓王遭宰相陷害,孤誤信奸臣,以致忠良受害嗎?」
阿狸默然不語,而林莫傑則激動地望向王上,臉上寫滿了疑惑與追問,仿佛在說:「難道不是這樣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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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上把聖旨放下了,他說:「閣主,這些年你都遇見了什麼有緣人,看着就不太靈光。」
阿狸靜靜地佇立着,默然不語,宛如一尊沉靜的石像。
王上緩緩起身,步履沉穩地走到阿狸和林莫傑面前,聲音低沉而有力,他說:「對於孤來說,那個異姓王是否有異心並不重要。只要他能力出眾,足以勝任異姓王的身份,孤就能夠封他為異姓王。但如果殺了一個異姓王能讓孤收回兵權,穩定政權,那麼,孤為何不順勢而為?」
王上的話語,如同雷霆萬鈞,重重地砸在林莫傑的心頭。他如遭電擊,連連後退,聲音顫抖:「不可能,這怎麼可能!」
王上眼神深沉地凝視着阿狸,沒有繼續說下去。
阿狸無奈地嘆了口氣,感慨道:「王上的手段真是越來越爐火純青了啊。」
王上臉上難得露出了一絲笑容,他說:「記得當年我們初次相見時,你已是白髮蒼蒼的老者,這些年過去,我倒是一直在期待着你的離世。」
阿狸緩緩道:「你應該知曉,詭閣之人乃不死之身。」
「孤知道。」
王上伸出手試圖觸碰阿狸,然而卻只觸碰到了一團虛無的空氣。
當他抬起頭時,林莫傑和阿狸已經消失在視線中,仿佛被濃霧吞噬。
王上微微蹙眉,帶着一絲惋惜:「又被他逃了。」
此時,幾名太監緩緩打開御書房的大門,門外密密麻麻地站着弓箭手和御林軍,宛如一片肅殺的森林。
若是阿狸並非詭閣之人,王上只需一聲令下,她和林莫傑便會被這如林的箭矢射成刺蝟。
阿狸帶着林莫傑站在高高的屋檐上,遙望着御書房的一切。
阿狸緩緩道:「你是否已明白,若無他的默許與放任,你家族的滅門慘劇豈會發生?」
林莫傑似乎還沉浸在打擊之中,未曾回過神來。
阿狸又繼續說道:「你也可以想想,或許當初讓你僥倖逃脫,也是為了讓你成為那把能夠刺殺宰相的利刃。」
林莫傑的雙眼猛然瞪大,仿佛在問:難道我就像一顆棋子,被人玩弄於股掌之間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