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白點了點頭,朝劉氏不好意思的開口:「三阿奶,能不能借您家的掃帚一用?」
「這有什麼不行的。」
劉氏利落的拿了一把新的掃帚給江白,還拿了一個撮箕。
「多謝,我明天就還您。」
借到東西,江白想到晚上得好好把家裏打掃一下。
從江綠懷中將江松文接了過來,江綠拎着濕衣服和掃帚撮箕朝家的方向走去。
道路並不平坦,就像姐弟三人這坎坷的命運,沿途充滿了曲折。
「娘,人走了?」
劉氏的大兒媳婦從屋裏出來,她也是當祖母的人了,探頭朝門外看了一眼,正看到姐妹倆深一腳淺一腳的背影,兩個小姑娘之前都被養得好,父母才走了不久,卻都瘦了一圈。
也是可憐。
先前怕家裏人多嚇着她們,便都沒有出來,她們走了,家裏人才都走了出來。
「走了,她們也是可憐,以後能幫就幫些吧!」劉氏嘆氣。
想到幾個月沒有下雨,又皺起眉頭來。
家裏人點了點頭,只是跟劉氏一樣,憂心地里的莊稼,一家子都難展顏。
姐弟三人到家的時候,有一個嬸子正站在院子裏,她的腳邊放着一些東西,見她們回來,便迎了上來。
「大丫,這些是我們從你阿奶家拿回來的糧食和柴火,灶房裏的水缸也挑了一擔水,你們先做些吃的,吃飽了,好讓你阿奶將搬走的糧食還回來。」
想到他們去搬糧食時鬧的那一出,嬸子看姐弟三人的眼神滿是憐憫。
想讓王氏把搬走的東西吐出來,只怕不容易。
家家都有本難念的經,他們幫得了一時,幫不了一世,也不知道這姐弟幾個,要怎麼活?
「多謝嬸子,今日勞煩您們了。」
「別謝,天也不早了,我家裏還有活兒,得走了,你們自個人收拾收拾,我就先回了。」
目送人離開,把拿回來的東西歸置一下。
一捆柴火,兩三斤碎米,一點油鹽並一把小青菜,兩根板凳,幾副碗筷並一口鍋。
「先做飯吧!」
環境安靜得可怕,兩人來到灶房生火做飯,一小把米,加上一大鍋水,大火燒開,抽出些柴火,轉小火慢慢熬着。
江松文安安靜靜的坐在旁邊,雙眼無神的看着前方,也不說話,也不亂動。
「阿姐。」
火光照映着江綠的臉,臉上的紅腫已經轉為青紫,無聲的淚滴落下來,似是在叫江白,又似在叫別人。
唉。
江白嘆氣。
「我不是你阿姐。」
她沒辦法騙這個孩子,她的阿姐早在上吊之時,就活不成了。
像是心中的猜測得到了證實,江綠頓時大哭起來。
江白攪着滿鍋的湯水,沒有安慰,失去親人的痛,哪裏是三言兩語的安慰就能緩解得了的呢?
「我我的阿姐她她死了嗎?」
「是。」
「那你是誰?」
「我?我叫江白,跟你阿姐一樣的名字,我是她請來保護你們的。」
「那你會走嗎?」
「當然不會。」
一問一答,兩人都沒有注意到,原本呆呆愣愣的江松文眼眶滑過一絲淚水,年僅五歲的他,經歷過父親的死亡之後,已經明白了死是什麼意思。
他不懂明明大姐就站在面前,為什麼二姐會問大姐是不是死了?
只是在聽到那個『是』字的時候,他的心裏有一種很難受的感覺,眼睛也很酸,眼淚並不聽使喚。
當然,此刻的他並沒有這麼多的感受,因為小小的人兒還沉浸在自己的世界裏,只是生理的本能讓他流下了淚水。
孩子很單純,但這並不代表着傻。
一人灌了幾碗清得像水一樣的粥,姐妹倆又將家裏收拾了一下,除了大件的物品,小件的東西大多都被搬走了,將東西歸置歸置,老宅具體搬走了哪些東西,江白心裏也有數了。
江綠忙碌了一天,早就已
第一卷 第10章 她死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