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間,燕王府。
剛剛醒過來的甄旖從正門踏入王府,邁着艱難的步子朝主屋移去,冷艷若覆冰海棠般的花顏上俱是怨怒與恨意。
身上黏糊糊的,輕微動彈一下都會扯得皮膚粘滯。
「王妃。」
「王妃。」
過道旁幾個丫鬟垂首作福。
甄旖穿過玉石廊道,冷淡一按手:
「免禮,為我準備水浴,衣物。」
「是。」
甄旖前腳剛邁進屋中,燕王爽朗大笑的聲音就傳進了王府。
「王妃!本王有事要與你詳談!」
甄旖倚在門邊心頭一跳,扯出一個勉強的笑容:「王爺進來說吧。」
宋律身着青色蟒袍,大步邁進了屋中。
嘭——
雕花木門摔上。
一進去宋律就殷切十足的握着甄旖的手坐在圓桌旁,迫不及待地問道:「王妃,那李卯可妥協了?還是過兩日你再去點明?」
甄旖不動聲色的將手抽出,臉上有些難看:「還,還沒說。」
宋律皺眉看着正襟端坐的王妃,明顯對於她將手抽走的這個行為很是不滿。
不解問道:「王妃怎麼了?臉色怎麼這麼白,生病了?」
甄旖眼珠子一轉,一瞬間就仿若單薄的紙人一般顰顰蹙眉,虛弱的點了點頭:「這兩日沒有睡好,的確是有些精神萎靡。」
宋律眼中恍然,隨後湧上憐惜,柔聲道:「王妃可千萬不要累着身子,步顰香那婦人叫的聲音那麼大,水性楊花,也難怪王妃睡不好覺。」
甄旖眉頭一蹙,脖頸上浮上一層媚暈的同時眸中浮現幾分冷意,暗暗腹誹:
「你個蠢貨!裏面的那是你的王妃!」
宋律卻聞所未聞,仍是自顧自說道:「哪像王妃那般文靜,當真是雲泥之別。」
卻見甄旖深呼吸,冷笑一聲道:「人與人都是不一樣的,也有可能是李卯的問題。」
說完甄旖就淡紅着臉暗啐自己一聲,真是腦袋昏了什麼都說得出來!
宋律被這話弄得雲裏霧裏,但沒有深想。
又是想到昨晚的風雨,心頭髮熱道:「王妃,咱們二人身上的孕藥應該已經生效的十之八九了,不若今晚試試?說不定就有了!」
宋律朝甄旖挑眉細細打量,突然眼瞳放出精光,只覺得今日的王妃比起往日愈發嬌艷多姿,多了幾分說不清道不明的氣韻,雙手再次攥住了甄旖滑嫩的葇荑:「王妃你的紫紗手套哪去了?難不成又弄丟了?那可不便宜,別再搞丟了才是。」
甄旖猛地將手抽出,紅着眼睛大聲吼道:「弄丟又如何?在你心裏難道我還不如手套珍貴?」
「昨夜我來了天癸,但為了流程不出問題守了一夜未睡,你過來就是拽着李卯不放,眼裏還有沒有我這個王妃!」
宋律被懟的啞口無言:「旖兒……」
雖不知王妃為何這般大反應,但心底很是感動,原來王妃這般為他付出,操勞了一夜。
但是就算再來一次他要先問的還是李卯的事,這沒有妥協的餘地。
宋律總感覺今日的王妃狀態有些怪,只當是天癸來了情緒不太穩定,而且一細想好像天癸來的日子不對。
一會兒得去問問府上的丫鬟。
宋律站起身深情款望甄旖那張勾人妖艷的臉龐,朱唇檀口瑩潤着誘人的光澤:「王妃,你還不懂我的心嗎?你在我眼裏就是最重要的,但是當務之急是為我添一個子嗣,不然到時候還如何爭奪那位子?我也是為了咱們好。」
宋律心底嘆了口氣,他如何不知王妃心狠手辣,這些年他的那些偏房小妾肚子哪怕有了動靜最後也都離奇夭折,但他素來寵愛她因此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