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半個月,林山倦無時無刻都會想用各種方式把她的嘴堵上。
陽光越過窗欞移到她臉上,林山倦一隻手擋着額頭,看看日頭已經掠過正中,今天的午飯不用想,一定又……
嗯?
破門板被推開,才走一會兒的小童現在又拉着一張臉走進來,手裏還端着幾樣糕點和一隻燒雞。
「這可是夫人賞賜下來的,算便宜你了,吃吧!」
她重重將托盤放下,杯子裏的酒晃晃悠悠灑出來幾滴,順着杯子的外壁逐漸下滑。
本來就餓得前胸貼後背呢,這大夫人還怪會雪中送炭的!
林山倦來了興致,搓搓手看向燒雞,坐姿也端正許多。
嗯?
她的視線被酒盞吸引……這酒怎麼看着,有些不對勁兒?
她靠近些,仔細看看灑出來的酒,接觸到托盤的一瞬間,便出現白色氣泡,且伴有刺鼻的辛辣味道。
林山倦驚得直扣腦門兒——怎麼這個時代的毒酒這麼草率的嗎?這毒得死誰啊?誰敢把這腐蝕性這麼強的東西喝下去?傻了嗎?
「你看什麼呢!我就說夫人賞賜給你真的浪費了!」小童不滿地咕噥幾句,咽了下口水盯着吃得看。
林山倦耷拉着眼皮微笑着看她,一瞬間就想通了整件事的來龍去脈。
想必黃月的死也是這個大夫人一手策劃,見自己還活着,就又來一招。
這刀都遞到眼前了,還拒絕的話都有愧她的殺手素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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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推到小童面前:「我也覺得不能給我,小童,你吃吧。」
小童驚喜地看着她,視線停留不到一秒又挪回托盤的食物上黏住:「哎呀,這可是夫人專門賞給你的,我怎麼好……」
林山倦恨不得翻個白眼兒,你口水都要流上去了,都不如擦擦哈喇子再說這些客套話。
「沒關係,我的就是你的,吃吧。」她繼續推推,多了幾分不耐。
小童客氣不過一次,拖着板凳坐下:「哎呀,真香,你別說,你雖然蠢,但是心腸還不錯。」
她說着便開始大快朵頤,林山倦不覺心裏嘆息,也倒是人家跟着自己受委屈了,臨死前能做個飽死鬼,也不錯。
她抬眼瞧見小童腦後的髮簪,眼中掠過一絲冷意。
買通小童,然後再經她之手把毒酒端給自己,最後來個死不認賬,把小童推出去,自己撇得乾乾淨淨。
這個大夫人也是有幾分淺薄心機的。
她並未提醒,托着下巴笑眯眯看着小童暴風進食,興許是吃的太快噎着了,她毫不猶豫拿起那杯酒一飲而盡。
「嘶——哈!」小童的五官都扭曲在一起,林山倦還以為她察覺出這是毒酒,卻不想小童一錘桌子。
「好酒!」
林山倦:……
還真有看不出來,甚至也嘗不出來的傻子。
小童一人很快吃光了托盤上的東西,她得意地用袖子抹了抹油,正要說幾句風涼話,忽而面色一變,整個人猛地卡住自己的脖子掙紮起來,「咣當」一聲摔在地上。
林山倦笑眯眯看着她躺在地上痛苦又驚恐地掙扎,最後一句話都沒說出來,便掐着自己的脖子咽了氣。
嘖嘖嘖。給我準備的,你非要吃,我的東西,你非要拿,不說你是自食苦果,還說什麼呢?
她剛要站起來,那道破爛木門被大力推開,好像耄耋老人被壯漢一把推倒一樣,不堪重負直挺挺倒在地上,激起一片煙塵。
門口進來一個精壯的小伙子,跑得滿臉是汗,還沒說話呢就看見地上死狀悽慘的小童,和一臉平淡的林山倦。
「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