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說曹雪聽外面有人喊,止住話題走出偏廳,就見兩個小廝攙扶着賈蓉站在院子裏,丫鬟婆子正詢問情況。
曹雪見是賈蓉心兒突突起來,忙問:「喲,這是怎麼了?」
一個小廝回話道:「侯爺喝多了酒,賓客們還沒散,寶二爺要我們扶侯爺來院裏歇下。」
曹雪站在門口,回頭看看母親和妹子,懷遠侯夫人揮揮手示意她去忙,她們倆是外眷私底下不好露面見男主人。
曹雪得了母親示意,捏着帕子走近賈蓉,細看之下,只見他兩頰微紅,半眯着眼,渾身散發着酒味。
「呀,想是喝了不少酒,你們也是怎麼不看着點?」
兩個小廝氣苦,他們哪有資格在侯爺面前伺候,不過臨時被寶二爺拉了壯丁而已。
曹雪對着賈蓉的臉揮了揮帕子問道:「蓉哥兒?蓉哥兒?認得我是誰麼?」
賈蓉迷迷糊糊之間聽到面前有人叫他,勉強抬頭半睜着眼,對着曹雪打量半晌咧嘴笑道:「嘿嘿,如何不認得,你是娘子~」
曹雪被賈蓉一句娘子唬得魂兒差些飛出身體,臉蛋瞬間緋紅,聞着男人的雄厚的氣息心頭升起異樣的感覺,好在她很快恢復過來。
裝作若無其事的樣子笑罵一句:「想是真喝多了,不認人。」隨即眼神凌厲的看向院中的丫鬟嬤嬤厲聲道:「侯爺喝醉了,剛才的事情要是讓我聽見外面有人風言風語,就算我性子好不發作你們,侯爺的刀可不是吃素的,聽見沒?」
深宅大院之中最怕以訛傳訛,沒有的事都能傳成真的,曹雪警告丫鬟婆子生怕不起作用,把賈蓉的名頭拿出來嚇嚇他們。
這一招很好用,賈府的人都知道自家侯爺是屍山血海里滾出來的,聽了曹雪的話紛紛賭咒發誓不敢亂說,有年長的婆子還迎合着說都怪曹雪長得太漂亮難怪侯爺認錯了人。
她們的話倒又把曹雪說得心思飄忽。
好不容易穩住心神立刻安排起來。
「快去燒水,侯爺這樣子不好歇息,要擦擦才是,你們趕趕快收拾間屋子出來給侯爺歇息。」
丫鬟婆子們聽到吩咐,趕忙下去準備,一通忙亂好不容易把賈蓉扔到床上,兩個小廝總算交了差氣喘吁吁惦記去前院吃酒放下賈蓉就要走。
曹雪叫住兩人,讓貼身丫鬟給他們各自一吊錢,兩人千恩萬謝的離開。
小廝才離開,看着躺在床上人事不省的賈蓉,曹雪後悔了。
才說的要給賈蓉擦身子,滿屋子不是丫鬟就是婆子,丫鬟們近幾年幾乎都被寶玉霍霍過,肯定不能伺候賈蓉,婆子們伺候又不是個道理。
曹雪一時間犯了難,打算差人去前院把伺候賈蓉的人喊過來,有懂事的婆子看出曹雪的難處笑道:「說起來不怕您惱,按理侯爺還是奶奶的侄兒,難得來咱們這裏一次,瞧着侯爺滿臉都是汗須得趕快擦擦以防風寒入體,您是侯爺的嬸子,嬸子給侯爺擦臉算不得什麼,不犯忌諱,咱們在外面守者不關門,外人說不出什麼,只當奶奶憐愛侄兒,那會子寶二爺在外頭吃多了酒也都是這麼過來。」
「果真?」曹雪不確信的問。
那婆子笑道:「真真的,不信奶奶儘管問她們。」
「正是正是.....奶奶年輕不知道咱們府里的事情,當真不值當什麼。」
曹雪將信將疑的點點頭,也是她心裏存着報答賈蓉的心思,自家兄長的前途全賴他。
「如此,你們去外面守着,門別關,我給侯爺擦擦臉就出來。」說完又不放心的指了指信得過的丫鬟道:「你們留在裏面端水洗帕子。」
有曹雪的話其餘人紛紛出去,有老油子記掛着到前面伺候賓客,沒準能撈到賞錢,出了門便往前廳去,光天化日之下又開着門能有啥事發生?
寶二奶奶是個謹慎的,成日裏就守着自家院子的一畝三分地誰人不知誰人不曉。
房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