甘情願的按照買家的吩咐承認自己闖進慶王府盜竊,在逃跑的時候殺了人……
「膽敢頑抗,二十大板少不了!」
蕭騰無奈,只能胡編亂造:「小人交代就是、交代就是……」
然後做沉思狀:「開元十五年,小人潛入兵部侍郎的家中,盜竊了金餅五塊,大概十五兩……」
「開元二十一年,小人潛入秘書監賀知章家中,盜得金餅二十塊,折合一百兩,另外加上銀鋌若干……」
「你胡說八道!」
沈珍珠勃然大怒,驚堂木在桌案上一拍。
「朝廷誰不知道賀監清貧?他到死都是租的房子居住,到了你這裏居然從他家裏盜竊了一百兩黃金,來人,給我杖責二十!」
蕭騰急忙求饒:「大人饒命,時間太久,小人有些模糊了,不是賀知章,那就應該是李林甫家中。」
實際上,他一個木匠知道的官場人物也不多,就是前段時間賀知章被隆重厚葬,恰好被他看到,便記住了這個名字,卻沒想到賀知章是個清官。
問到這裏,沈珍珠基本上就可以確定這個「蕭十二郎」是冒充的了,因為他的眸子裏沒有江洋大盜的兇狠與暴戾,反而寫滿了迷茫與恐懼……
「接下來,本官再問你,你是昨夜幾時潛入的慶王府?」
「這個……天剛擦黑的時候,大概戌時一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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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在何處殺的人?」
「我在書房裏翻找物品的時候撞見了一個女人,她嚇得大聲喊叫,我怕暴露,便刺了她一刀。」
「刺在何處?」
「胸口。」
蕭騰努力的按照買家的吩咐招供,就怕事情敗露後,買家上門找妻子把金餅要回去。
「那你又在何處刺傷的那個男子?」
「嗯、我想想……在我逃跑的時候,我衝到牆角下,這個男子來抓我,被我一刀刺在了他的肩膀上,然後就翻牆逃了……」
「被你刺傷的這個男子長得什麼模樣?」
「黑燈瞎火的,我沒看清那男人長什麼樣……」
問到此處,蕭騰的答案全部用完。
那兩個買主讓自己交代刺傷了一個男人,又沒說這個男人長得什麼樣子,鬼知道他長得什麼樣子……
「黑燈瞎火的,你又如何知道刺中了男子肩膀?」
沈珍珠冷哼一聲,「我看你分明就是冒名頂替,不用大刑,你是頑固到底了!」
蕭騰的心理已經要破防了,跪在地上磕頭求饒:「小人所言句句是實,確實是我在慶王府殺了人,哪有人會冒名求死……殺了我吧,我就是兇手!」
「來人,給他打開枷鎖和鐐銬。」
沈珍珠突然話鋒一轉,下達了個出其不意的命令。
陪審的曹、蔣兩位寺丞早晨來到大理寺衙門聽說慶王府發生命案,慶王妃遇刺身亡,寺卿李瑤連夜破案,於是一起審閱了卷宗。
卷宗的審問很簡單,甚至有些潦草,這也讓兩位寺丞有所懷疑,但李瑤乃是親王,是皇帝最好的兄弟。
兩人本着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的原則,各自揣着明白裝糊塗,現在聽了這位沈少卿的審訊,更加篤定這個蕭十二郎十有八九是冒名頂替的。
「少卿莫非要放人?這個人身上很多疑點,萬萬不可釋放啊!」
兩位寺丞猜不透沈珍珠要做什麼,一起站起來勸阻。
「本官自有計較!」
沈珍珠抬手示意兩人不要嗶嗶,盯着蕭騰道。
「你既然自稱江洋大盜,潛入慶王府如履平地,肯定能夠飛檐走壁,你給我翻牆出去,如果能逃出去,本官就放了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