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算上這八十文咱們這個月的差事就齊活了。你等會兒就拿去刀館交割清楚。我還有事兒就不跟你一路了。」
「好的東哥。」年輕人接過錢,放進腰間綁着的一隻厚皮袋子裏,嘩嘩的一陣聲響。
胖子走了,攤主夫婦臉色很不好,也不再搭理還站在攤前的年輕人。不過看得出他們心裏應該是連着這個年輕人一起都罵了。
「張嬸,王叔,您二位歇歇氣吧,我和東哥不來總還有別人來,日子還不是要繼續過?你們難,我也不容易啊。
行吧,你們忙,我走了。對了,這次漲價後應該來年都不會再漲了。你們這地段好,要是撐得住就別挪,不少人盯着的,別的地方還不一定比這裏好呢。」
看着年輕人離開的背影,攤主夫婦嘆了口氣。
是呀,誰都不容易。
天色還早,白浪不想把這麼多錢帶在身上。雖說這片街面沒誰敢動唐座刀的錢袋子,但萬一有過路的毛賊怎麼辦?到時候他不死也得脫層皮。不值當。
一路出了板橋街,拐進清冷偏僻的背街巷子,一路上都有人在各條巷口蹲着或者站着,看到白浪要麼微微點頭,要麼打一聲招呼。
都是熟人,這一片巷子叫麻繩巷,唐座刀的刀館就在這邊。
正堂口白浪這種街遊子是沒資格進的。他去的是偏口小屋,在裏面辦結了這個月他的賬目,繳錢,然後拿到他的那一份,同時在差事上畫押,算是這個月順利過關。
交完差事也正好傍晚了。白浪扭頭就去了麻繩巷這邊的刀館飯堂。交了差的街遊子有在這兒管一頓酒肉的獎賞。白浪身上拮据,自然不會浪費。
「小白,這月差事辦好了?」
「曾哥好,差事辦好了。這不來拿些酒肉嘛。您正喝呢?」
「嗯啊,不一起喝點?」
「不了不了,您慢慢喝,我就不攪擾您興致了。」
飯堂如酒樓一般佈置,桌椅不少,裏面飯菜酒水都是上乘。刀館裏上到座刀,下到白浪這樣的街遊子都可以來這裏。只不過白浪有自知之明,他這身份還是別堂食得好,免得礙人眼。所以他每次來都是打包酒肉菜飯,裝上兩大盒子帶走。即便有幾個相熟的腰刀子邀他喝酒他也從未當過真。
人家喊你坐下一起,是客氣,你若真應了就是不懂規矩。
刀館裏的這些道道白浪很清楚。也正是他這樣處處謹小慎微懂規矩,他在刀館才多有面善而不是常被冷眼相待。作為刀館裏最底層的街遊子,白浪其實已經算是混得不錯了。
拿上飯盒子,白浪一路拘謹的笑着離開麻繩巷,往城東頭走,七拐八彎最後停在一排破舊的排屋前,推開最裏面的一間。一股子淡淡的霉味兒和着一點清新的香氣撲面而來。氣味古怪但總好過一味的霉臭。
門內有三間屋子,大的一間是堂屋兼灶房和柴房。裏面還有兩間屋子。
「哥,你回來了?」
迎白浪的是一大一小兩個娃兒,大的姐姐剛十二歲,小的弟弟九歲。兩人和白浪是血親關係。
家裏本該還有大人,但兩年前一場瘟熱都死了。白浪本來也該死,只不過死了一半又活了過來。後來他因為保護自家妹子在街上跟幾個混混打了一架,身手被刀館的人路過看中,收作街遊子直到如今。一筆閣 www.pinbige.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