聞言,渡口邊寂靜的人群開始騷動。
李夢情身軀激動地顫抖。
死死地盯着姜離!
他剛才說......太子殿下?!
看了一眼手裏的玉石遺物,對這個世界已經絕望的少女,竟然身形有些不穩,退了半步。
太子?!
這兩個字早已是大武黎民心中的定海神針。
有一句話說得好:
只要在大武國土之上。
下到蟲蝶,中到黎民,上至王侯。
無一不承太子之大恩。
只見,今日大武強盛,又有誰能記起,曾經的武朝是何等的羸弱!
十年前,有傳聞,陛下於長樂宮宴請大遼使臣。
身為大武附屬國。
雖為番邦,但民風彪悍,其人擅戰。
彼時的大武,在先帝的擺爛下,內無文治,外無武功。
即便面對這等番邦小國,語氣也強硬不起來。
虛假的歌舞昇平,虛假的文華美人。
在真實的刀鋒鐵蹄之下,顯得格外蒼白......
遼人說,我朝揚言教化天下,不知文章水平,能否勝過他們這小小番邦。
於是,對方便有文士,出了一句對聯羞辱大武。
那一句對子,武朝無人不知。
「歌舞昇平如雪月,乞兒焉敢蹬龍靴。」
嘲諷大武的太平盛世如肩上雪,水中月一樣容易破碎。
至於第二句,便是明晃晃的挑釁了。
大武初祖,便是乞兒出身,一步步踩着鮮血坐上龍椅。
可謂,開局一個碗,結局一個國啊!
而泱泱武朝,浩浩群儒,竟無一人能對答。
國弱,再如何都是徒勞!
此時,一個僅僅只有四歲的稚子,捏着桃木劍,踏上青石階,走進了長樂宮。
面對番邦使臣的挑釁。
竟洋洋灑灑地對出了後半句。
整整一十四個字!
「雪有驟時月無缺,刀染血時西風烈!」
在十年後,這位孩子手中的桃木劍,變成了染血的屠刀,易碎的水中月,變成了照耀番邦破國時候的天上月。
那一日,西風正烈,大雪正急!
姜離提着大遼國主的人頭,橫刀斬斷旌旗。
站在城頭吶喊。
「大遼,國滅!!」
而她的父親,便有幸追隨殿下,完成這滅國之戰!!
......
林雨寒也大驚,連忙起身,走到上柱國身邊!
「父親!你在開什麼玩笑!他,怎麼可能是太子!!!」
「你一定看錯了,對不對。」
上柱國微微側目,冷冷地瞪了他一眼。
「若不是我來得及時,你恐怕已經是一具屍體了!」
「爹!難道他真的是.......」
姜離的一巴掌,直接讓他體內的氣機大亂。
如今,老爹又告訴自己。
被他瞧不上的廢物,打他臉的死人,竟然是......太子!
開什麼玩笑!
那妖嬈女子一手捂着臉,一手攙扶着林雨寒。
她同樣感到震撼。
讓她陪酒,並且將她踩在腳下的,恰恰是整個大武的定海神針!
自己在這等存在面前,連一隻螞蟻都算不上!
怎麼會這樣,怎麼會這樣!
「真是蠢豬,沒有摸清對方底細之前,就妄自尊大,難道你就沒有想過,萬一對方的身份,超乎你的想像,你,該怎麼辦!」
上柱國看着不爭氣的兒子,眸含怒色!
「父親......我......」
「今天我再給你上最後一課,下一次再犯這種錯誤,該怎麼死,就怎麼死吧!」
聽到他的話,林雨寒臉上的神色由先前的蒼白,變得有些期待了。
父親欲對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