隆美爾的精力絕對比我旺盛多了,晚上十點,我才睡了三個小時,就被這傢伙叫醒了。
「出發,我們要立刻出發!」
我忍不住嘟囔道:「士兵們都休息好了嗎,就要作戰……」
「昨晚抵達時我就命令他們白天休息,今晚不用你駕駛任何東西,你坐在副駕駛補覺就好了。」隆美爾將我蓋着的羊毛毯抽走了,將一把MP38丟給了我。
我拎起衝鋒鎗,攜行具被放在了地圖桌上,就是有點短,我費了好大功夫才扣住,腰帶勒着,我頓時感覺底氣足了不少。
外面的裝甲兵們已經趁着夜色集合,四號坦克前面傾斜的車燈能確保只照亮坦克前面一小段,而減少被飛機發現的可能。
隆美爾一馬當先,登上了已經發動的四號坦克指揮型,我緊跟着爬了上去,先將我的衝鋒鎗放好,然後吸了一口氣,擠了進去。
坦克內部的頂部、側壁還有一些關鍵設備旁邊安裝了固定燈具,以確保車內各個區域都能得到一定程度的光線照射。
隆美爾在調整好座位後,讓我從車長位置探出身子去外面檢查一下光線有沒有暴露,我低下頭看了一下自己穿着的MP38式衝鋒鎗彈夾包,又抬頭看了一下正整理地圖的隆美爾,他是真不管我死活啊,還好機智的我不可能被這樣的問題困擾,我直接用喉部通話器介入無線電詢問外面的坦克,讓他們確認一下指揮坦克外面沒有燈光泄露。
四號指揮型裝備的Fu 5 改型電台能將無線電的有效通信距離擴大至 3~5 千米左右,所以我們甚至收到了「看不清」的回覆,不過很快就有靠譜的車長發來了「確認沒有燈光泄露」的消息,隆美爾剛在耳機里聽到,立刻一聲令下——「Panzer vor!」
四號指揮型坦克的引擎發出了咆哮,駕駛員熟練地換擋,我們的時速逐漸增加,後面的坦克也跟了上來。
臨近半夜,開着燈的坦克車隊仿若一條火龍在沙漠裏疾馳,先頭部隊提前十分鐘出發,我們沿着只能隱約看到的履帶痕跡前進,最後的蹤跡將會被車隊最後帶着特製擋泥板的卡車清除,天亮之後,什麼痕跡都沒有了,只有一無所知的英國人和天真的意大利人。
凌晨六點,我們和先頭部隊匯合,他們已經將坦克上鋪上了水泥袋,在空中偵察中偽裝成一堆水泥,其他坦克則支起了黃色的迷彩布,並將最後一段坦克行進的痕跡仔細清除。
一間廢棄的倉庫被士兵用槍托砸開,當成了臨時倉庫兼指揮部,另一間則當做宿舍,最後一間被佈置成了野戰醫院。
我們在布特南省出城9.7公里的那條支路上,距離沿海主幹道路有12公里,四號坦克在這樣的路況上能以40千米/小時的速度前進,這還是兼顧隊形的情況,我們只需要18分鐘就能趕到公路那邊。
隆美爾對於這樣有利的位置十分滿意,我陪着他巡視完在臨時宿舍行軍床上休息的士兵後就看到了遠處沙漠上的日出,隆美爾舉起相機拍了一張照片後將相機放了下來,他俊朗的臉露出了溫和的笑容,看了一眼我道:「是時候讓意大利人上路了。」
這種顏值的面容居然說出這樣無情的話,唉,請允許我為意大利人默哀三……三秒鐘——
隆美爾將他的手插到了風衣口袋裏,對着我道:「奧拓,行動開始電文由你發出,想一個帥氣點的詞。」
我看了一眼正從遠處地平線飛速趕來的代表黎明的曙光,點了點頭道:「你是不是想讓我背這個坑盟友的鍋?」
「只有讓他們付出一點代價,我們才能一舉重創英國人,正像您在敦刻爾克乾的那樣。不過上次是我們付出了代價,但現在有其他人買單,何樂而不為,不要狡辯,雖然那時候我在另一個方面進攻,但我從古德里安那裏聽了很多詳細情況,」隆美爾像我一樣向遠處眺望去,不動聲色地說道:「這次也會像上次一樣載入史冊,難道要沒有一個合適的口號,讓我直接給那名在裝甲車裏待命的士兵下達命令嗎,真是可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