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吃過早飯,許國慶和許清涯要去給隊裏的人結賬,孫桂香讓趙小禹跟着,趙小禹推說他還有事,孫桂香罵了一句:「什麼也指不上!」
許國慶和許清涯出了院門,趙小禹踢了一腳金海的屁股:「快去呀!」
金海懵懵懂懂,不解其意。
趙小禹說:「你腦子好,幫許叔盯着點賬!」
金海這才醒悟,屁顛屁顛地跑了。
許國慶也就欠着十幾家人的賬,一上午就結完了。
回到孫桂香家吃過午飯,許國慶要走,趙小禹說:「你好不容易來一趟,不見見趙廠長和崔總嗎?他倆才是你的合作夥伴,我現在基本不管銷售公司的事了。」
許國慶便留下了,笑着說:「一切服從趙總安排!」
趙小禹給崔建國打了個電話,讓他派人去火車站買兩張去瓷都的臥鋪票,然後提議大家去爬山。
許國慶和孫桂香表示,你們年輕的去吧,他們老了,爬不動了。
六個年輕人剛走到院門口,孫桂香喊道:「芳芳,小蛇,你倆跟去幹嘛?」
兩人愣住了。
趙小蛇說:「你是怕我倆充當電燈泡嗎?我倆這麼大點,還沒電呢!」
說着跑了出去。
但胡芳芳還是返了回來。
「芳芳,」院門外的趙小禹喊道,「你也走!」
胡芳芳卻在遲疑着,孫桂香說:「去吧!」
胡芳芳這才跟着大家走了。
兩個男的坐在前面,四個女的擠在後面,趙小禹一腳油門,桑塔納2000駛上了房東頭的土路,一路塵土飛揚地向北而去。
新建隊後面,還有幾個隊,約行十來里路,來到了山腳下。
這是一座荒山,綿延數百里,縱深未知,因為沒人翻到山那邊去過,據說那邊是外蒙古。
趙小禹小時候嘗試着翻越過一次,走到天黑,也沒走過去,還差點迷了路。
也沒人知道這座山的名字,有人說它是陰山,有人說它是大青山,有人說它是烏拉山,有人又說它是狼山,然而這些名字都是不準確的,因為別的地方也有陰山、大青山、烏拉山和狼山。
不過,山上有兩座峰是有名字的,叫做大郎山和二郞山。
這座山的面積很大,但它的歷史一直是個謎,直到今天,導航地圖上也沒有它的名字,只是顯示着一片荒原。
山上幾乎沒有植物,只是偶爾在峭壁上生長着一兩株山棗樹,也有可能是酸棗樹,因為它的果實奇酸無比,像一顆顆鮮紅的珍珠。
趙小禹順着一個山口,把車開到一個採石場停下,大家下了車,吆喝一聲,爬上山去。
爬到第一個山頭,極目遠眺,山下的田野盡收眼底,被堰子切割成一個一個的小方塊。
如果是夏天,下面是直達天邊的綠色,蔚為壯觀,可現在山下什麼也沒有,只有一些零零落落的,像火柴盒一樣的房屋。
其實這座山上沒什麼好玩的,不過爬山爬的是心情,都是年輕人,而且成雙成對,倒也覺得十分有意思。
爬過了第一個山頭,就望不到外面了,滿目全是連綿起伏的山巒。
趙筱雨最積極,時不時地指着遠處的山峰嚷道:「那裏好漂亮,我們到那裏去!」
及至千辛萬苦地走到那裏時,那裏就和別處一樣了,遠觀青藍青藍的山,到了腳下時,就變成土灰色的了,而更遠處又呈現出更漂亮的風景來。
這麼走了幾個地方後,大家就都興味索然了,無論哪裏都一樣,遠看才是風景,當你征服了它時,它就什麼也不是了。
趙筱雨問:「我們不能去兩郞山嗎?」
趙小禹說:「步走肯定是去不了的,但我找不到車走的路,還是算了吧,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