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清涯說:「上高二的時候,有一天,有個男生約我周末去公園打羽毛球,我當時不知道正在幹嘛,心不在焉的,就隨口答應了下來,等我反應過來時,不好意思收回說出去的話,又不好意思單人去赴約,就又約了我的男同桌。我也沒想那麼多,就覺得三個人沒兩個人尷尬。到了周末,哈哈,我把這事給忘了,高高興興地回家去了……」
她憋不住,又笑了起來。
趙筱雨問:「然後呢?」
「然後,然後,」許清涯跺了兩下腳,「那兩個男生打了一整天羽毛球……」
兩個姓趙的也笑了起來,與其說他們是被這個故事逗笑的,不如說是被許清涯的樣子逗笑的,她的笑真的極具傳染性。
許清涯收住了笑,擦了擦眼淚:「人家兩個打成了好哥們兒,以後形影不離的,把我當成了共同的敵人,他們總認為我是故意的。我本想給他們解釋一下,可是一想到這件事,就笑得說不下去,他倆以為我是在嘲笑他們,就更恨我了。算了,不解釋了,像我這種人,一旦鬧出誤會來,就永遠無法澄清了,再嚴肅的事情,都得讓我說成笑話。」
三人笑完,趙筱雨環顧了一下食堂,說:「這回好了,你們學校帥哥好多哦!」
「嗯嗯,我總算是撈着了,」許清涯也環顧了一圈食堂,此時食堂里的學生已不多,「我們班只有12個女生,36個男生,正好一比三,如果在這麼好的環境下,我都找不到對象,那我這輩子指定是完了。」
大一本來要上晚自習的,但管得不嚴,三人在食堂聊到很晚才散,許清涯把兩人送到校門口,兩人駕車離去。
節令已過處暑,全然是秋天了,在農村,植物已停止了生長,所謂處暑不出頭,割倒餵老頭,但省城的氣溫還很高,街上到處是出來消暑的人們,街道兩側搭起了夜市,空氣中散發着孜然味和啤酒香。
街燈透過夏利車的玻璃,在兩人身上嘩嘩地閃爍,他們的臉上籠罩着一片跳動的光斑。
趙小禹在專心地開着車,在沒有導航的年代,初來省城的他需要在每個路口都停下來定奪一下方向,仍難免有時會走錯,他就把車停在路邊,下車向路人詢問一下。
趙筱雨正在接聽着趙丁旺的電話,她說的很少,偶爾嗯一聲,或者說一聲「我知道了」,顯得有點不耐煩。
電話終於接完了,趙筱雨隨手將手機扔在擋風玻璃下面的台子上,身體向後仰躺着,閉起了眼睛,半天不說一句話。
趙小禹問:「岳父大人有何指示?」
「切!」趙筱雨撇撇嘴,「是不是誰家有姑娘,誰就是你的岳父?」
「怎麼,吃醋了?」
「切,在這個世界上,還沒有讓我吃醋的人!」趙筱雨說着,話鋒一轉,「看得出來,你的這個青梅竹馬,對你很是念念不忘啊!」
「還說不吃醋。」
「就事論事而已,你沒聽見她說,葉子還是那片葉子,只是現在長大了嗎?」
「她說話向來沒頭沒腦,你就別做解析了。」
「你太不了解女孩的心思了,」趙筱雨幽幽地說,「那意思分明就是說,她還是那個她,雖然現在長大了,但她從未改變過。」
「我去!」趙小禹哭笑不得,「你這想像力,簡直可以寫小說了,金庸老先生都得拜你為師。」
兩人正說着話,趙小禹的手機響了,對方是個操着普通話的男聲,自稱是某地派出所的民警,他首先問趙小禹是不是陳慧的家屬,在得到肯定的回答後,然後說,陳慧涉嫌一起刑事案件,目前已被警方控制,需要家屬過去一趟。
趙小禹詢問細節,對方說:「你過來再說吧。」就掛了電話。
九妹,刑事案件,趙小禹無論如何也不能把兩者聯繫起來,而且警察說,九妹目前已被警方控制,說明她不是受害者,而是違法者。
他把這一情況說給趙筱雨,趙筱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