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若敏正在床上躺着,耳朵里塞着MP3的耳機,看到金海一副氣勢洶洶的樣子,一骨碌下了床,站到床的另一邊,與金海隔空對峙。
「你想幹嘛?」
「想干你!」金海兩眼通紅,拍着胸脯吼道,「老子是你的老公,這是老子的權利!」
說着繞到床的另一邊,欲採取強攻。
然而,他尚未靠近她,周若敏一彎腰,就從床頭櫃裏拿出一把明晃晃的菜刀。
「不怕死就過來!」
那把菜刀,金海從沒有在家裏見到過,不鏽鋼的,長條形的,有尖尖的頭,更像是農村殺豬用的屠刀,比普通菜刀更讓人望而生畏。
他不敢動了。
他萬沒有想到,周若敏防他如防虎,身邊竟然藏着刀。
「你為什麼要這樣對我?」他流下了眼淚,心中除了害怕,更多的是悲傷和絕望。
周若敏恨恨地說:「你做過的事,就要付出代價!」
「我說過多少次了,那天是你自願的……」
「放你媽的狗屁!」周若敏打斷了他,「你也不撒泡尿照照自己,就憑你,還想讓我自願,你太看得起你自己了,分明就是你趁人之危!」
「好吧,」金海只能服軟,「我是有點趁人之危,那也是因為我喜歡你,我愛你,在那種時候……」
「你愛我?」周若敏忽然像個泄了氣的皮球一樣癱軟下來,一屁股坐在床頭柜上,眼淚嘩嘩地流下來,「明知道我醉得神志不清,你還那樣對我,那麼不當回事地奪走了我的清白,這就是你愛我?你知道那對我來說,有多麼重要嗎?它比我的生命都重要!你這種人,根本不懂愛,根本沒資格談愛。」
「我——」金海理虧了。
「我來告訴你,什麼叫愛,如果你愛我,就會在我喝醉的時候保護我,還會打跑那些想欺負我的人,而不是和那些人一樣欺負我;如果你愛我,就會無私地為我付出,而不是一天到晚惦記着我的身體;如果你愛我,就不會在我完全神志不清的情況下做那種事,就不會只圖自己的享受,而不顧及我的感受……」
周若敏抽泣起來,似乎想起了傷心的往事。
「自從我爸去世以後,我早就不想活了,但是我一直保留着我的貞操,那是我的夢,是留在我心裏最美好最珍貴的東西,它讓覺得自己還有愛別人的資格,你把這個資格給我剝奪了,居然還假惺惺地說愛我……」
她大哭起來,哭得傷心欲絕。
「若敏,我,」金海見周若敏沒有了敵意,往前走了兩步,「你罵得對,罵得好,但這是無可挽回的事實,以後我會像你說的那樣,無私地為你付出,拼命對你好的……」
周若敏止住了哭聲,搖搖頭:「我不會再相信你了,你傷害了我,給我留下一道無法癒合的傷疤,你所謂的對我好,就是為了繼續蹂躪這個傷疤,在這個傷疤上發泄你的獸慾,是不是?」
「對不起。」金海慚愧地低下了頭。
「在這個世界上,只有兩個人對我是無私付出過,一個是我爸,一個是……」周若敏忽然頓住了,痛哭到無聲,眼淚像洪水一樣淹沒了整個面頰。
「嗯,這我承認,只有父母對子女的付出是無私的。」金海又往走了走,眼睛盯着周若敏手裏的刀。
那把刀已經失去了警戒的作用,軟軟地下垂着。
金海突然出手,抓向周若敏握刀的手腕。
周若敏反應了過來,手裏的刀重新發揮起了作用,刷地一下向金海砍去。
金海本能地後退兩步,但刀尖還是劃破了衣服。
幸好他前一會兒下樓買酒時穿上了外衣,回來一直沒脫,不然非得受傷不可。
「不要碰我!」周若敏恢復到戰鬥狀態。
「好,好,我不碰你。」金海雙手做投降狀,又後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