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草認同對方的話嗎?
別的不說,就說浩然天下是一個騙局,這話謝草很是贊同。
「還是前輩有見地,只不過前輩真的沒有欲望嗎?」
緊握手中的酒壺,謝草抬眼第一次直直的看向那雙讓他之前不敢直視的雙眸。
四目相對,謝草只感覺一幅幅畫面不斷在得到眼前划過。
從這些畫面中,謝草看到真心實意的背叛,看到陰謀狡詐的真情,看到虛情假意的愛意,更看到一無所有的欣喜。
種種讓謝草感覺截然相反的情感詭異的縫合在一起,這些複雜的情感夾雜在這一幅幅換面的故事之中。
呼吸之間謝草就像是歷經無數歲月,整個人猛地往後一倒。
目光錯開,謝草這才感覺自己能夠掌控自己的身體,穩住快要倒地的椅子,整個人癱坐在椅子上。
深吸幾口氣,拿着酒壺猛喝幾口,這才恍然回神。
「欲望多嗎?」
輕柔的聲音響起,謝草下意識的想要往後退,就好似在躲避傾城的目光一樣。
椅子摩擦地面的咯吱聲迴蕩在木屋中,謝草這才發現傾城已經收起自己的九尾,一身宮裝坐在自己的對面,雙手捧着腦袋笑吟吟的看着自己。
「前輩何必戲弄我這個小輩?」
謝草一手抓着酒壺,一手緊握扶手,目光躲閃的看着木屋各處卻不敢在對方身上有過多停留。
「戲弄嗎?原來這就是戲弄的感覺,時光過得真快,本尊都快要忘記這種感覺。」
傾城淡淡的說着,臉上露出一絲哀怨之色。
一抹哀怨之下,謝草頓時好像感覺腦海中的那些怨念開始不斷衝擊着贏天地留在他額頭上的那道道紋。
一聲聲咒罵怨恨的呼喊在腦海中嘶吼,片刻之間無數畫面不斷出現在謝草腦海之中,這些記憶碎片不斷衝擊謝草心神。
那種撕裂心神的疼痛讓謝草臉色煞白,渾身上下汗珠不斷從毛孔中滲出,片刻之間浸透身上衣衫。
「滾!」
謝草怒吼一聲,雙目赤紅的看向傾城,眼中赤裸裸的殺意卻迎上傾城那笑吟吟的面容。
「你這小子還真是複雜,不過這道紋確實有些意思。」
傾城說着,纖纖玉指朝着謝草額頭點來,沒等謝草反應過來,就感覺額頭之上一點冰涼之感快速散開,呼吸之間腦海中的那些記憶片段瞬間消失。
那尖銳的嘶吼聲消失,謝草這一次是真的癱軟在椅子上,雙臂無力的耷拉在兩邊的扶手上,手中酒壺更是掉落在地。
傾城拿起桌上剩下的一壺酒,又自己拿出一個酒杯。
酒液入杯,在謝草的注視下,傾城緩慢端起酒杯,卻並沒有直接喝下,而是靜靜的看着謝草。
「像你這麼膽子大的小傢伙,本尊還是第一次見到,本尊很佩服你的勇氣。」
「能夠讓你這樣一位值得尊敬的人族前輩佩服,是晚輩的榮幸。」
謝草嗓音沙啞的說着,竭力扭動的身子想要坐的筆直一些。
「人族前輩!還真是一個差不多快要忘記的稱呼。」
傾城說着喝掉杯中酒,然後皺着眉頭,又給自己倒一杯喝下去。
烈酒再次入喉,傾城有些疑惑的目光朝着謝草看過來。
「前輩,可是這酒有什麼不對嗎?」
「沒什麼不對,只不過這麼多年過去,再次喝到這臘酒有些讓人,額!讓本尊回味而已。」
謝草心中哀嘆一聲,他進來之前想到對方對人族的隔閡已經很深,但沒想到已經到這個地步。
自稱為人都做不到,可想而知這位曾經為人族而成半妖的前輩,此刻心中對人族是有着怎樣的怨氣。
「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