里究竟賣得是什麼藥,為什麼我總覺得,自己被你算計了?」
「那你應該感到榮幸。」
金屠異完全不在意李耀的虎視眈眈,找了一大塊高純度晶石當凳子,一屁股坐了下來,「以我現在的狀況,並不是所有人都值得我調動寶貴的計算力去算計的,你或許是我這輩子最後一次,調動110%以上思維能力去精心算計的對手——牢牢記住這件事,這將成為你一生最大的驕傲。」
李耀:「……」
金屠異笑了笑:「更何況,也不能完全說是算計,只能說是大家用一種比較特殊的方式互相合作,各取所需而已。」
李耀喃喃道:「所以,你承認了?一切都是你操縱的,你是故意放我和金心月離開通天城,你根本早就知道了孢子計劃的存在,相信我們所說的一切,只是用這種方式去破壞它而已?」
「如此一來,一切都說得通了。」
「我一直很奇怪,能當上萬妖聯軍統帥,想出赤潮計劃的人,無論如何都不應該是一個庸才,為什麼會在通話中泄漏那麼多寶貴的信息給我,甚至在最後關頭,還提醒我大批妖皇已經來到,明明是讓我快逃的意思!」
「而且,潛入血妖之眼的過程……也太順利了,雖然遇上了一些磕磕巴巴,但卻沒有遭遇大的障礙!」
「血妖之眼的防禦體系,不可謂不嚴密,但用來巡邏的高手,實在太少了一些,如果在關鍵節點上安排一到兩名妖皇守護的話,結果絕不至於如此,那就像是,無比嚴密的鏈條,卻缺失了最關鍵的一環,而這空缺的一環,剛好可以讓我有驚無險地鑽進去!」
「還有,在血妖之眼控制中心的見面,你那時候已經識破我的身份了吧,卻故意沒有拆穿,反而放手讓我對穩定系統進行改造,提升我毀掉血妖之眼的成功率!」
「最誇張的就是你的坐騎,那頭蠍尾金翅大鵬,怎麼會那麼巧,偏偏就在最關鍵時刻爆發了『妖神病毒』?」
「這一切,都是你安排的吧!」
金屠異輕輕地咳嗽着,微微搖頭道:「我的確很久以前就知道一些事,包括幽泉老祖在我身邊的滲透,但我的一舉一動都被幽泉老祖監控,怎麼可能操縱一切?」
「破壞血妖之眼,99%都是你的功勞,我最多是在關鍵節點上,小小地推波助瀾而已。」
「沒辦法,當我發現幽泉老祖居心叵測時,已經太晚了,我身邊的人,都被他滲透得千瘡百孔。」
「我不相信。」
李耀冷冷道,「過去我也這麼認為,你是一心撲在赤潮計劃上,忽略了身邊的人,所以才會被幽泉老祖滲透。」
「可是現在看來,如果幽泉老祖的危險程度是一顆星,那金前輩你至少都是五顆星,你分明計算到了一切,怎麼可能被他滲透?」
金屠異十分平靜地說:「你有沒有聽說過『大腦漸凍症』?」
李耀一愣,點了點頭。
金屠異道:「我在一年半前,確診自己得了高分化大腦漸凍症,但在那之前,這種病至少已經折磨了我四五年時間,在我殫精竭慮思索赤潮計劃之時,默默影響了我的大腦,令我忽略了很多東西。」
李耀目瞪口呆,第一個想法就是金屠異在騙人,但就算是騙人,也沒理由開這麼離譜的玩笑吧!
自己鬥來鬥去,竟然是在和一個得了大腦漸凍症的病人鬥法?
「話說回來。」
金屠異自嘲地一笑,「或許正是因為我得了這種病,才能令幽泉老祖放鬆警惕,將我推上前台,充當他的傀儡,『孢子計劃』的鋪路石,所以這場病究竟是好是壞,誰說得清楚?」
「總之,當我意識到自己有可能得了大腦漸凍症,是兩年前的事情,那時候我才猛然發現了身邊的蛛絲馬跡,知道一張看不見的天羅地網已經將我包圍。」
「只是,我不知道這張網究竟有多大,網眼又有多密,跟隨我幾十年的手下,我的兄弟和子女,同族的長老和戰友,究竟有多少人被滲透了,而我又可以相信誰?」
「甚至,連究竟是誰鋪開的這張網,我都一無所知。」
「而我根本沒辦法去試,一旦試錯,絕對沒有第二次機會的。」
「所以,我只能在羽族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