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林皓等人在益州帶來的乾糧吃完的三天後,也就是知州大人派來援助預計到達那天,那五千官兵和糧食終於抵達華陰縣城。
這十天裏,整個華陰縣顯得異常平靜,再也沒有聽聞不死人出沒的消息。
似乎那龍神教在策劃圍城事件卻失敗後,意識到難以得逞,於是便就此偃旗息鼓了。
如今大批官兵暫時駐紮在華陰縣城之中,想必那龍神教即便再有什麼陰謀詭計,也會等到這些官兵撤走才會再生事端。
隨着局勢逐漸穩定下來,易百川所率領的小隊的此次任務,總算是暫時畫上了一個句號。
踏上歸程之路,儘管看似已離開險地,但他們依舊保持着高度的警惕。
畢竟,誰也無法保證那呂君會就此罷手,他要還想黃良善和田十七痛下殺手,這一路上便是他最後能夠動手的機會。
然而出乎意料的是,回程途中竟然出奇地平靜。
一直到小隊順利返回益州鎮魔司大營,並將黃良善和田十七移交至外事堂手中,期間都未曾見到任何形跡可疑之人。
當交接工作完成之後,隊員們如釋重負,紛紛返回家中進行休息。
可是在兩天後,易百川卻突然滿臉怒容地闖進了宿舍,找到林皓。
看到易百川這副怒髮衝冠的樣子,林皓心中一驚,連忙迎上前去,將他請到房中的椅子上坐下。
然後又走到桌邊拿起茶壺,為他倒了一杯茶水遞到面前,這才問:「百川兄,究竟發生了什麼事,讓你如此憤怒?」
易百川二話不說,端起茶杯便一飲而盡,似乎想用這杯熱茶澆滅心頭的怒火。
隨着茶水入喉,他的臉色終於稍稍緩和下來,但仍難掩憤怒之色,開口說道:「那黃良善和田十七,昨日才剛剛移交到州府大牢,可誰知今日一早,竟傳來消息說此二人皆已自殺身亡!」
「自殺了?」聽到這個消息,林皓雙眼瞪得像銅鈴一樣大,滿臉都是難以置信的神情,「這怎麼可能呢?那兩人都已經被我們廢掉了手腳,手腳上還帶着鐵銬,他們可能能夠自殺成功呢?再說了,這兩個傢伙都是貪生怕死之徒,當初劉傑審問他們的時候,甚至都還沒來得及用什麼刑,他們就嚇得屁滾尿流,一五一十全都招供了。這樣膽小如鼠之人,又怎會突然選擇自殺呢?」
「我自然也是絕不相信此事的,所以得到消息後,我特意又去找了內線確認,結果那兩人確實是死了。不過至於具體的死因嘛……」說到這裏,易百川故意停頓了一下,目光意味深長地看向林皓。
林皓心領神會,立刻明白他的弦外之音,不禁脫口而出道:「難道你是說,他們其實並非真正自殺,而是有人暗中動手,製造出他們自殺的假象?如果真是這樣,那這幕後黑手必定是呂君無疑了。只是沒想到此人竟然如此神通廣大,就連州府的監牢之中,他都有能力把手伸進來。」
易百川緩緩地搖了搖頭,臉上露出一抹凝重之色,沉聲道:「你把這件事想得過於簡單了,他不過是一個小小的縣令罷了,又怎會有能力去影響到這偌大的州府呢?」
「倘若不是他,那麼這件事情恐怕就麻煩了。」林皓眉頭微皺,沉默了一會兒後才開口說道:「在這州府衙門裏,能這般神不知鬼不覺地將此事掩蓋起來的,滿打滿算也只有那麼寥寥數人而已。從未聽聞過呂君與那幾人有什麼關聯。難道......」
說到這裏,林皓突然停住了,目光與易百川交匯在了一起。
兩人對視一眼之後,同時壓低了聲音,異口同聲地說出了兩個字:「太子!」
話音剛落,兩人的臉色皆是瞬間大變,房間內的氣氛剎那間便凝固了下來,陷入死一般的寂靜之中。
易百川深吸了一口氣,接着分析道:「假如僅僅只是殺人滅口,那倒不算什麼。可萬一那黃良善所說的話屬實,他們所做的這一系列勾當,其所獲取的利潤都供奉給太子,那麼這件事情可就非同小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