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洪水肆虐過後,世界仿佛被按下了混亂的加速鍵,步入末世的軌道,而變異老鼠的悄然現身,早已落入江海小隊敏銳的視野之中。這絕非偶然,在那渾濁不堪、裹挾着無數腐壞物與泥沙的洪水底下,暗流涌動,誰也不清楚是何種神秘而可怖的因素,催生了這般駭人的變異。起初,大家只當是洪水後照例滋生的災患,可身處末世,危機總會像雪球般越滾越大,超乎想像的嚴峻。
想回家的人們,本就懷揣着忐忑,在自家房屋或許已被洪水衝垮、財物盡毀的擔憂中徘徊猶豫。然而,變故毫無徵兆地襲來,一隻體型竟與人類相仿的老鼠,仿若從地底深淵鑽出,渾身濕漉漉的毛緊貼在那壯碩皮囊上,散發着令人作嘔的腥膻。它突兀地出現在泥坑邊,那泥坑本是洪水退去後殘留的「沼澤」,諸多小生物還在其中徒勞掙扎,魚兒蹦跳、蛙類呱呱求救,各類昆蟲撲騰着殘翅。這巨鼠卻視若無睹,只亮出寒光閃爍的大板牙,像是兩柄出鞘利刃,一嘴下去,弱小些的生物瞬間沒了動靜,被囫圇吞下;遇上稍大的,它便招呼來兩三同伴,利齒交錯,血腥四濺,不多時,泥坑周遭便成了修羅場,只剩殘肢碎骸,它卻心滿意足地拍着肚皮,悠哉游哉踱步離去。
不過很快,瞧那隻變異老鼠,身形宛如壯碩的幼犬,渾身毛髮因污水浸泡而結成一綹一綹,濕漉漉地貼在鼓脹的皮囊上,泛着令人作嘔的油光,恰似剛從陰溝泥潭裏爬出來的「惡煞」。它蹲伏在泥坑邊緣,幽綠的小眼睛滴溜溜轉,鎖定着泥坑中那些驚慌失措、拼命掙扎的小生物,鼻子還不時聳動,嗅着血腥與恐懼交織的氣息,嘴角淌下黏糊唾液,拉出晶亮長線。
突然,它前爪猛地一刨地,激起泥污飛濺,大嘴一張,亮出那兩顆大板牙,慘白中透着冷冽寒光,恰似兩柄剛磨好的短刀。「咔嚓」一聲,精準咬向一隻海魚,魚頭瞬間沒入齒間,魚尾還在瘋狂甩動,攪起泥水花,可不過眨眼工夫,魚兒便被囫圇吞下,只剩一道扭曲的吞咽痕跡順着它脖頸滑落。
遇到稍大些的牛蛙,單槍匹馬可不行。它「吱吱」尖嘯幾聲,瞬間,兩三隻同類從暗處竄出,呈合圍之勢。一隻鼠咬住牛蛙大腿,肌肉緊繃,拼命撕扯;另一隻撲到背上,利爪嵌入皮肉,腦袋亂晃,想咬斷脖頸。牛蛙瞪着通紅眼珠,呱呱慘叫,四肢亂蹬,濺起大片泥點,卻也只是困獸猶鬥。不多時,隨着「噗呲」一聲,牛蛙肚皮被撕開,臟器滾落,群鼠一擁而上,腦袋扎進血肉里,貪婪咀嚼內臟,嘴角溢血沫,渾身沾滿穢物,那進食模樣仿若惡魔饕餮,周遭血腥瀰漫,殘肢碎肉散落一地,恰似修羅煉獄之景。
洪水退去的次日,驕陽似火,毫不留情地炙烤大地,往昔水汪汪的低洼處,水潭以肉眼可見的速度乾涸,裸露出乾裂河床與斑駁泥地。變異老鼠族群卻在這災後「茁壯成長」,食物富足得挑三揀四,內臟的鮮嫩、脂肪部位的肥美,成了它們唯一垂涎之物。街頭巷尾,被咬開膛破肚的動物屍體橫七豎八,臟器散落,那刺鼻惡臭瀰漫空中,熏得人胃裏翻江倒海,街邊孩童哭嚎,大人亦是強忍着嘔吐,匆忙掩鼻而過。
政府迅速反應,一支支滅鼠軍隊如鋼鐵洪流奔赴各地,身着防護服、手持專業器械的戰士們,在廢墟與街巷穿梭,噴霧器「滋滋」噴灑消毒液,所到之處,瀰漫着消毒水的刺鼻味,與腐臭氣息交織。伴隨着滅鼠行動推進,部分居民懷着劫後餘生的欣喜,跟隨政府軍腳步回到熟悉又陌生的小區,看着殘垣斷壁,卻依舊滿心憧憬,想着能清理雜物、修補房屋,重拾往昔安寧生活,美好願景似在不遠處招手。
可安穩日子不過半月,局勢再度急轉直下。老鼠像是被施了繁殖魔咒,數量呈幾何倍數瘋漲,大街小巷、樓道牆角,密密麻麻的鼠群涌動,宛如黑色潮水,所經之處,地面「沙沙」作響,穀物被洗劫、衣物被啃咬,人們從睡夢中驚醒,便能瞧見床頭黑影攢動,驚叫聲、驅趕聲不絕於耳,人與鼠的衝突全面爆發,街頭巷尾處處是短兵相接,棍棒揮舞、鮮血飛濺,人們滿臉驚惶與憤怒,老鼠卻毫無懼色,齜牙反擊。
政府持續加大清剿力度,可老鼠似有了「銅皮鐵骨」,常規藥物殺之不盡,還產生耐藥性,滅鼠成果微乎其微。就在眾人絕望之際,新聞播報如一道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