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握着 「入黨申請表」 的鐘浩岩,如風一般迅速離開了政治部主任王強的辦公室。此刻,滿心的憤懣充斥着他的腦海,幾欲炸裂。要知道,他作為在江湖中摸爬滾打多年的法律工作者,對於體制內的官制規則早已熟稔於心。然而,真正令他心生反感的並非這些規則,而是王主任對他的態度。因為,他今日之舉全然是為了完成黨組會上的任務,並非基於看到鍾浩岩的工作成績與態度,主觀地去發掘他、培養他。這種被視作玩物般的對待,讓鍾浩岩在極度反感的同時,更是對王主任不屑一顧。
他回到自己的辦公室,將那份 「入黨申請表」 隨手放進抽屜。緊接着,他抄起電話,給屈惠如撥了過去:「三弟,你如今是在上京呢,還是在春城?」
「二哥,我已和我叔回到上京啦。你有何吩咐?」 屈惠如一臉嬉笑,調侃着問道。
「我能有啥吩咐,就是今兒個被小人給氣着了,想瞧瞧你在哪,尋思找你和大哥喝上幾口,要不然,我心中這股怒火沒處發泄,憋得難受。」 鍾浩岩滿臉怨氣。
「在這方面我可是無能為力嘍,二哥,我走不開呀。不過,咱們可以遠程共飲。」 電話那頭的屈惠如若有所思地回應着鍾浩岩。
「行吧,到時再說,你在那邊自己多留神,沒事常聯繫。好讓我們知曉你的情況。」 鍾浩岩的關切令屈惠如頓覺窩心。他隨即回應道:「放心吧,二哥,你在我就在,你不在,我也在。哈哈哈。」
「行了,不開玩笑了,晚上要是喝酒,我聯繫你。」 鍾浩岩掛斷電話,緊接着又聯繫起拜把子大哥朱協。
可朱協的電話,始終無人接聽。這讓原本就心情不佳的鐘浩岩愈發鬱悶不堪。
於是,他踱步至沙發處,直接躺平,閉目養神。腦海中不斷浮現出自己與朱協、屈惠如盡情推杯換盞的歡快場景。
時間一分一秒悄然流逝,他睜開雙眸一瞧,竟然都快下班了,可朱協依舊未回電話,這意味着那邊的事情恐怕非同小可。他拿起手機給朱協發去一條企鵝信息:「老大,今晚只要你忙完,務必給我回個電話。沒別的事,就是心情不佳,想喝酒。」
發完信息,他起身前往衛生間,對着鏡子悉心整理頭髮與衣服,而後綻出一張笑臉,仿佛在對自己說:「沒啥大不了的,好好喝上一頓,什麼他媽的不如意,都會過去的。」
上一世,每當他身處孤寂之境,總會如此寬慰自己。或許唯有內心無比堅定,方可真正擊敗一切。唯有克服重重艱難險阻,方能迎來勝利的曙光。
鍾浩岩返回辦公室,把桌面上的案卷鎖進卷櫃,準備下班。
就在這時,薛懷義推開門走了進來,「我聽政治部老王講,你對入黨這事,似乎挺反感吶。」 說着,便一屁股坐在了沙發上。
鍾浩岩趕忙起身,給薛懷義遞上一瓶礦泉水,「領導,我並非對入黨反感,而是對王主任做事的方式反感。」 這可是自鍾浩岩入職省檢察院以來,頭一次如此明確地表達對院領導的不滿。
「喲,這麼嚴重呀。呵呵,我看你小子就是仗着有點寵就驕縱起來了。」 薛懷義微微淡笑,目光投向站在面前的鐘浩岩。
「關於你的入黨問題,就像王強主任講的,這可是頭等重要的政治任務!這一點毋庸置疑,你必須要心裏有數。」 薛懷義表情嚴肅,目光緊緊盯着鍾浩岩,語氣強硬地說道,「倘若你還想在中江這體制內有所作為、混出點名堂,這一步你是非走不可!這是必經之路,沒有任何商量的餘地。」
薛懷義頓了頓,身子微微前傾,加重了語氣:「你好好想想,只有加入了組織,你才能得到更多的支持和引導,才能前途無量,發展順遂。組織能為你提供更廣闊的平台和更多的機會,讓你的才能得以充分發揮。」
他用手指敲了敲桌子,提高了音量:「直白點說,你這個黨,想入得入,不想入也得入!這不是在跟你開玩笑,也不是在徵求你的意見,這是必須要落實的事情。當然嘍,要是你打算拍拍屁股離開檢察系統,從此和這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