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天空與彩海之間,久經盤亘的雲勢突然拉得很低。
雖然,自從地精火出現的那一刻起,大海上的風勢,很容易就會受控於——這些瘋狂奔競的火馬。在恰盧利的眼裏,那樣壯美的風勢控就是風龍。
但是,這個時刻,在大海曠境時空、盤繞叱咤的風龍,不再是烈性奔騰中的地精火馬駕馭的工具了。
高矗中,已經扭變平鋪靜態的雲,隨着龐大形變的力量,厚重翻滾着的雲堆,仿佛龐大搬遷着時空造化的一隻巨手。
雲輦微小變頻的翻滾之下,即時放大力弓的時空形狀,已經盤動了浩浩蕩蕩的風聲。雲形變化放大着隱雷膨脹的風搓與震動。
低徊於雲輦之下、盤旋的風龍緩緩隨着力量的加劇,賁滿了風形玲瓏善躍的彈性勢能。張馳開闔的風龍顯化着:時空強韌遷變的姿態。風行肆虐的劇烈動態,隨龍形盤繞在火馬叢中。
「看罷,肆意顯化着以風拿捏形格的力量感,就顯現在眼前這些火馬的身上。」巾麥儂敏感地意識到:這個雲兆渴望攫火的目的。
「本來,在我的直覺中,這些火馬就是真正統御大海的有力武器。原來,一直盤亘在空間裏的雲輦,原是神秘攝服火馬的一件工具。」荷東搖搖頭勢,枉然散張雙臂。
「我忽然感到:大地生靈的脆弱和渺小。」普雷撒道。
「但是,在祭祀里,不屬於力量的意念、感覺和靈魂,也是時空中不可忽視的術數。是同頻婉轉於手掌中的戈。」珂蕾側目看看荷東和普雷撒一眼。
「在天空和大地,祭,是不可思議的。」巾麥儂道。
儘管此時,她和珂蕾心裏都明白:這些從經驗和古紀修辭令中獲得的,已經是凝固成形的道理。但是,在敏銳的感受里,新鮮靈性帶來的刺激,已經在推撞這些固有的經驗。
所以,她和珂蕾心裏依然為之擔擾不已。
此時,那些盤旋中力量漸漸激烈的風龍,搓磨着這些地精火。不堪趨於被動的火馬,觸風逆流般奔騰。仿佛在極速溯源中刻意要索殺風之後的那隻手。
逆力中,激烈旺燃的地精火,此時黏着風龍。狀態已經變得激化起來。
「屬於冰盧厝祭祀的,缺少不了法護……」堡嘉珥凝慮道。
「法護?!」恰盧利猛地抬頭,他以為堡嘉珥在提說冰盧厝法護——修武。
堡嘉珥輕握恰盧利突然變得冰冷而顫抖的手,「侍者恰盧利啊,你忘記了:我剛剛說過的護祭辭——唵。」堡嘉珥道。
恰盧利的驚懼,這才渙然冰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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