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且,一旦動觸最微小的情味,比錯誤的話更可怕。」
「冰塬族部之所以未敢涉足風葭大地,除過他們重載的身軀,也許懾於麗尊們身上看不見的法性光芒。」
露珠們紛紛揚揚地說着。龐大聚眾薈萃的風葭音聲,不斷豐富着——他們對麗尊們越來越精準的見識。
薩漪納敏於音聲變遷的情味。她一點兒沒有苛責這些造化中,語素粗濁的俗話。她和嬋薇走在這些狂肆不羈,錯對相雜的音聲中。一任舒袂飄飄,纖足隨風高蹈。
那樣輕盈如光的姿態,仿佛卓爾一奔,就能飄搖到風葭無垠的遠方。
「冰盧厝消煞的祭,依然沒有煥活生機。厚重的冰盧厝族語,壓抑着祭主堡珈珥一顆心的靈性。」嬋薇瞄一眼冰塬大地高矗的宮殿。
「可怕的猜忌,更接近致命的毀滅刀。」薩漪納嘆口氣。
「薩漪納的嘆惋,就是拯救的痕跡了。」
「不是。我在嘆息:私着心,這個附體冰盧厝的魔鬼。」
「按說,堡珈珥原諒了修武和洪疊邇厝,猜忌的污斑,應該從冰盧厝大地上摳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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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錯。但是,看不見的憎惡瀰漫在冰盧厝大地的空氣里。這才是堡珈珥消煞破不開的咒語。」薩漪納眼瞳仿佛照耀的太陽光,閃動。長睫如挑光的刀。
嬋薇芊芊指叩叩腦門,豁然開朗似的,舒開緊蹙的眉頭,「我察見了。原來除了冰盧厝族人的內訌。還有獵司里迪施加的怒怨。」
「對,冰盧厝飾尊洪疊邇厝,傲慢地破擾過獵司里迪的祭禮。」薩漪納點點頭。「祭主堡珈珥難以解封:來自獵司里迪族的詛咒。因為那是龍耶柏施壓的封。」
「嗯,我猜,堡珈珥運用音箍,一定會復喚地精的力量助祭的。」嬋薇敏感地道,忽而又搖搖頭,「只是,這一次可是龍耶柏的封……」
薩漪納將嬋薇的手捧起,「不過……妹妹,你不建議姐姐走近冰塬大地,就像一個絕對的預言。那些私着就是心靈的極致,它需要另一個極端去抵兌掉……」
嬋薇溫柔地笑了,縴手藤蘿一樣攀住薩漪納光亮的脖頸,不禁黠笑了,「姐,除非龍耶柏一顆心解禁。當然,龍耶柏會解禁,就怕解禁的時光經歷一萬年吶。」
薩漪納半帶苛責地對嬋薇道:「我真的不願第二次提說:一朵太陽花開放的時光。當然,這句話是裝飾龍耶柏的。」
原來,薩漪納早知曉:明天正午,龍耶柏的詛咒會化釋掉。
嬋薇忽然渾軀震動一下。拘謹地斂了手腳,恭敬地合掌,趕緊對薩漪納致意,「出自瑜伽火的蓮花,在時空,竟沒有一個多餘的風葭之辭啊!這,真是我最該修煉的靈契。」
兩人說罷,遂飄然不見。風中,只有露珠們如歌的驚呼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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