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是統御森林的主人。樹木觸風群響的時候,總是疊加起來的怒濤。
「嗯,你那牛聲還比不上最小的馬鈴。」爾珠瞪一眼勒琉賽,「招狼還差不多……」
爾珠說着,飛快地掩一下嘴巴。她討厭凶腥的烈獸。
凝蝶蘿忽然敏感地眨巴眨巴眼神,「敏銳的聲音,就是要讓一顆心靈能夠聽的到。」
「嗯,」爾珠點點頭,遂又嘆口氣,「但是森林從來就不承認——這些刻在獸皮裘衣上的經句。因為這兒可不是冰塬大地。華貴的道理,在這兒也會變作冰冷的石頭。」
「這可難了呢。哎,我要是能夠喊出讓神靈能夠聽到的話就好了。」勒琉賽嘆口氣。
凝蝶蘿沒有理會爾珠和勒琉賽說的話,小心地摘落掛在腰間的風笛,鄭重地道:「是的,只有帶有靈魂的祭祀樂,就能夠喚動獵司里迪神靈的聽覺。」
爾珠和勒琉賽聽罷,欣喜得驚慌失措了。一聽凝蝶蘿的話,異口同聲地道:「是這樣!」
可是爾珠忽然敏感地看着凝蝶蘿,「聽說,在冰封的森林裏,不要說獵司里迪,整個冰塬的祭祀都是一種忌諱。而祭祀樂,就是祭祀禮的一部分。」
凝蝶蘿點點頭,道:「是的。但是,這是牽着獵司里迪族祭主最靈驗的辦法了。」
凝蝶蘿說着,看向原地不斷盤亘的「怒墨剎」,「它似乎到達這兒,忽然間難以敏感察覺主人的方向了。」
凝蝶蘿使勁兒吸嗅一下冰冷而又甘芬酷烈的空氣,「它被樹木的清芬渾濁了——精準辨鑒氣味的嗅覺。」
爾珠和勒琉賽不禁遙望幽邃的森林,看着凝蝶蘿和焦灼盤亘的「怒墨剎」,點點頭。
爾珠忽而躍上自己的馬背,小心地松褪掛在佩刀刀把的風鈴,解散綑紮的細繩。怔怔地看着道:「尊貴動心的神靈啊,你熟稔的歌聲能夠牽動獵司里迪族人的靈魂,但願也能消滅不可知森林裏的惡兆。」
「弦板啊,爾珠說的你都聽到了嗎?」勒琉賽從馬鞍摘下自己心愛的樂器,「寶貝,別怕。古紀里說,祭樂才是真正激越心靈奔馳的火焰駒。你能找到獵司里迪的祭主。」
「勒琉賽,你說的太好了。以此喚祭,這些話,我就作為啟開生命靈犀的一部分。」凝蝶蘿興奮地舉起笛子,張開伶俐曲纖的指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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