物,目光空洞無神,仿佛整個人都沉浸在了回憶當中,完全對外界發生的事情置若罔聞。
一旁的桃夭察覺到門外傳來的動靜後,連忙側過身來,一臉擔憂地望向季淑離,輕聲開口詢問道:「娘娘……外面有人求見。」
季淑離卻仿若未聞一般,只是淡淡地吐出兩個字:「不見。」
桃夭輕聲應和一聲,朝着外間走去。
此時的蘇憐茵渾身汗水濕透,那黏膩的髮絲緊緊地貼在她那張蒼白的臉頰之上,使得她整個人看上去就像是剛剛落入水中一般狼狽不堪,模樣既顯得滑稽又可憐。
伴隨着一陣沉重而緩慢的聲響,那緊閉的宮門逐漸開啟,桃夭的身影從門內徐徐走出。
只見她微微躬身,朝着蘇憐茵行了一禮,恭聲說道:「奴婢見過充容娘娘。」
蘇憐茵一見到來人是桃夭,便迫不及待地開口詢問道:「皇后娘娘可願見我?」
桃夭面無表情地淡淡回應道:「皇后娘娘因大皇子故去,悲痛欲絕,拒見外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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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憐茵身體不由自主地向後傾倒而去。好在一旁的春杏反應迅速,眼疾手快地伸出雙手,穩穩地扶住了蘇憐茵搖搖欲墜的身軀。
蘇憐茵跪在地上,淚流滿面地哭訴起來:「桃夭姑娘啊,請您行行好,替我去向娘娘求求情吧,就讓我進去見娘娘一面!」
桃夭的眼神卻愈發冰冷,梅芳右手殘廢,少不了蘇憐茵的推波助瀾。
想到此處,桃夭嘴角微微上揚,流露出一抹嘲諷的冷笑,緊接着毫不留情地譏諷道:「娘娘,您難道已經忘記了當日在咸福宮中所犯下的罪孽嗎?」
蘇憐茵面龐瞬間蒼白如紙,雙眸中流露出深深的惶恐之色,戰戰兢兢地望向桃夭,嘴唇顫抖着,用近乎哀求的語氣開口說道:「一切都是我錯了,我真的知道錯了,我實在對不住皇后娘娘!都怪我豬油蒙了心,被那白氏花言巧語所迷惑,一時糊塗,這才犯下如此大錯,冒犯了尊貴無比的皇后娘娘呀!」
桃夭聽聞此言,只是冷冷地哼了一聲,隨即轉身作勢就要離去。
蘇憐茵卻像是發了瘋一般,猛地向前一撲,緊緊抱住了桃夭的雙腿,聲淚俱下地繼續哭訴道:「桃夭姑娘,求求您了!您就發發慈悲,幫我在皇后娘娘面前求求情吧!臣妾願意承擔所有的罪責和後果,哪怕付出再大的代價也在所不惜!只求皇后娘娘能夠高抬貴手,饒過臣妾的母家一命吧!如今大皇子已然不幸離世,臣妾願將二皇子親自送至永壽宮,交由皇后娘娘悉心撫養長大成人!還望皇后娘娘能夠寬恕臣妾以及臣妾的家人啊!」
桃夭毫不留情地用力一把推開了蘇憐茵,面無表情地說道:「充容娘娘,您請回吧!我家皇后娘娘早已下令拒不見客。」
說完之後,桃夭不再理會蘇憐茵,緩緩朝着永壽宮內走去。
只聽得一陣沉悶的關門聲響,那扇沉重無比的宮門仿佛一道無法逾越的鴻溝,無情地將蘇憐茵徹底隔絕在了門外。
大皇子的葬禮按照皇家規制操辦,中規中矩,並無特別出彩之處。
整個葬禮莊嚴肅穆,前來弔唁之人皆身着素服,面色凝重。
蓮香奉懿旨為大皇子守陵,梅芳因身有殘疾,被送回淮陰侯府。
至此,季淑離身邊的陪嫁丫鬟,如今只剩下桃夭一人陪伴在側。
大理寺的官員辦案效率極高,迅速對禮部侍郎白淵澤、鴻臚太府卿吳開泰和羽林郎將蘇義勇展開調查審訊。
經過一番查證後,將這三人所犯之罪行逐一查實,並根據當朝刑法做出了相應的判決。
禮部侍郎白淵澤貪污受賄數額巨大,科舉中徇私舞弊,罪行累累,數罪併罰,判處死刑,白家全族十年內不得入朝為官。
鴻臚太府卿吳開泰強搶民女,逼良為娼淪,流放嶺南之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