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其他那些跟他不是一個娘親的名義「弟弟妹妹」,他也只能寵着、慣着。
可是其餘的人,包括傳口諭的魚承恩在內,還有趙無咎、薛承譽卻都不能也無法去學長樂公主。只能等着太子殿下令六率擺開儀仗走向高位,他們才能跟在後面,去到那千秋節宴的正席。
「你這廝怎麼還不把這大蟲放下,我已經讓親隨打開籠子,你不要蹬鼻子上臉!」
同樣走在後面,見趙無咎還單手提拎着自己帶來的那隻老虎,就真跟提着小貓似地一點也不覺得疲憊,薛承譽臉都跟擦上了鍋底灰一般。
可是,即便這位輕薄公子如何怨懟,周圍的賓客們見狀如何嘖嘖稱奇,趙無咎卻始終我行我故,依舊拿着那隻老虎的頸皮。
他只是低頭看了薛承譽一眼,說道:「你最好去查查,這隻老虎是哪家的獵戶賣給你的,你是不是得罪了人家,要不然人家怎麼會如此坑害你。」
說完,他屈指一彈,將攥在手裏一段斷裂的荊棘環彈進了薛承譽懷裏。
後者看了看,臉上馬上神色就不對了。老虎是他買的,之前馴養以為虎戲的時候,他自然也是懂得這荊棘環是幹什麼的。然而,此時這個制約如此猛獸的「保險」卻斷裂了。
而且,他仔細看了看那斷裂的茬口,確實不是用利刃劃開的,真就是飛毛帶刺的樣子。換而言之,這東西是自行崩斷的。
如果這隻猛獸沒了制約,再想令其馴順如前那可不是一件簡單的事情。而千秋節宴這麼多人,備不住它狂性大發就會傷人。
即便周圍有禁軍,有大內高手照護,這東西無法傷到朝中的那些貴人。
可是問題在於,今日是千秋節宴啊,是聖人天子李隆的生日。
今夜這場大宴上,所有肉食都是今日子時之前宰殺的,再由冰窖取冰鎮之以保鮮。
由於今日不適宜宰殺活物,因此席間連魚膾這種菜餚都沒有準備。
面對一隻發了狂的猛虎,殺它固然不難,可是這玩意兒真的這麼好生擒活捉嗎?
想到這裏,薛承譽的臉色不由得一白,仿佛手裏那段荊棘環套到他自己脖頸上。
不過,又看了眼被趙無咎服服帖帖拿在手中的猛虎,他的臉色也不由變得有些古怪。
「擒猛虎如捉狸奴……這廝是吃什麼長大的,真非人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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