形已至,不陰不陽桀桀道:「師妹,師弟讓大師兄我找的好苦?」原來是大師兄傅傳書——他們本要避而遠之,奈何大師兄如附骨之蛆,終究還是找來了。
他又說道:「我為你們殺了這野狼,你們不謝我?」趙碧兒道:「誰要你假惺惺賣人情。」傅傳書聽了並不惱怒,看着師妹趙碧兒,見她看袁承天的眼神滿是柔情蜜意,心中便有種說不出的痛楚亦或是無奈。他將劍緩緩入鞘,大聲道:「我要你們好看?」趙碧兒不卑不亢道:「你待怎樣?」傅傳書陰側側道:「也不怎樣,只是要你們二人伏首認罪?」袁承天見他盛氣凌人,不可一世的樣子,反問道:「伏什麼首,認什麼罪?我們又沒有作奸犯科,不比有些宵小之輩行那下三濫的不恥之事?」傅傳書道:「你們在石牢中殺死蘇和泰便是死罪,——更何況這蘇和泰可是朝廷命官,他的阿瑪可是坐鎮全疆的伊犁將軍,握有生殺大權,是為封疆大吏。你們竟敢殺了他,不怕伊犁將軍蘇寧傑和皇上追究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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趙碧兒道:「大師兄你是漢人抑或是滿洲人?」傅傳書不知趙碧兒所問何故,不加思索道:「我自然是漢家兒郎,豈是滿虜?」趙碧兒道:「這就對了,你是漢人,說着漢語,卻為何一心為異族效力?」傅傳書不以為是,說道:「豈止是我,天下盡有許許多多漢人為朝廷效力,豈但是我?」
袁承天這時說道:「師父時常教導我們為人要義氣千秋,忠義乾坤,心中要有民族大義,不可忘卻自己的本來邦國,本來漢人身份,——因為我們終究是寄人籬下,這種亡國的悲傷但凡天下有志之士都感同身受,但凡心中尚有軒轅皇帝的意念,便不會忘卻這國讎家恨!我們崑崙派歷代掌門先祖皆是出塵之士,決不與有司衙門交接,本着和光同塵的想法潛心修道,以期將來有匡扶漢室江山之一日,雖然如此,他們決不渾渾噩噩,看似不食人間煙火,置身世外,實則濟世為懷,心念天下百姓,亂世下山濟世,盛世全身歸隱山林,天下每有瘟疫便廣施丹藥符祿以救萬民。大師兄你難道忘了本派的信條?你受朝廷敕封這件事便做得大大不得!非但不對,而且忤逆於教規,你如果執迷不悟,一意孤行,只怕將來成為本派的罪人?」
傅傳書聽袁承天這番話,啪地一聲隨手將雪地里一株枯樹拍折,大聲道:「我自有行為規範,又不是不懂事的三歲小兒,卻要你管?」袁承天見這位大師兄現在已然忠言逆耳,別人的話他什麼也聽不進去,看來今日非要拿他二人重回崑崙山上,否則他決然不會退去。
趙碧兒道:「大師兄你巴巴地追來,卻待怎樣?」傅傳書道:「也不怎樣,要殺人犯法者受到律法制裁,否則以後豈不是人人都可以肆無忌憚殺人無算?」袁承天道:「為惡之人自然當死!大師兄你為什麼利慾心重,非要深陷泥潭而不自知?」傅傳書道:「世上每個人做事規責不盡相同,我覺得我的行為毫無過錯,所以一定要堅持!你們來手就縛吧,也許伊犁將軍蘇寧傑見你們自首會網開一面,不追究死罪,只受體罰也未可知?」
袁承天笑道:「大師兄你要拿我們領功請賞,只怕也沒這樣容易?」傅傳書冷笑道:「是麼?只怕此時此地由不得你。」這時趙碧兒走來毫無忌憚,冷冷笑道:「大師兄這此行此舉,大違俠義之道,前有忤逆師父之舉,今又要同門相殘,可說不可救藥!」傅傳書向前邁進,雪地發出簌簌聲響,立刻有尺深足印,目光中閃着噬人的殺意,厲聲道:「袁師弟,我勸你好自為之,還是束手就縛,否則你會死得很難看!」袁承天道:「生死由命,那就看天意吧!」傅傳書道:「好,看天意如何決裁!」
此時雖然已是春日,但是在這邊疆苦寒之地,猶有冬日之冰冷。雪地茫茫,仿佛已不見邊際,此已離玉指峰已遠,寥闊天空陰雲密佈,經這冰冷的北風一吹似乎也冷人肌膚,讓人心中生寒。好在三人雖衣衫單薄,但身有武功加持,所以並不怕冷。風捲起雪來,漫天飛舞,雪地中有些許蒼松,間或梅樹,那梅花猶在枝頭開放,在雪白的地中猶為刺眼,白紅相間不由讓人臆想生死一念!
趙碧兒左手緊緊握住袁承天的右手掌,一股暖流流向
第九十一章 大雪山上.吾以吾血薦軒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