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時間一長,大傢伙對於換不換村支書,以及換了誰當村支書,就都沒了興趣,反正都一樣的繼續受窮。」
「所以,隨着幾年前有人被外村人攛掇着開始賣血之後,村裏面的人覺得發現了一條致富的新路子,對於我們這些村幹部,就越發不上心了起來。」
說到這裏,村支書語氣里寫滿了委屈與沮喪:「也是,十幾屆村支書累死累活的,也沒見把鄉親們的日子搞起來,反倒是跑到縣城裏把針頭一紮,立馬就是幾十塊錢到手……換誰誰也不把我們這些村幹部當回事啊!」
「所以到了現在,除了主糧生產和上面分派下來的硬性任務之外,鄉親們根本就不怎麼理會莪們這些村幹部,我們平日裏連那些雞毛蒜皮的小事管都快管不好了,現在你讓我們動員鄉親們把家裏的錢湊出來……不是我推脫,是真的不太現實啊!」
嚴老西很鐵不成鋼地看了村支書一眼。
難?
再難有當初的夏留村難麼?
這明顯就是平時不磨刀,到了關鍵時刻砍不動柴!
哼!
沒這個本事帶着大傢伙脫貧致富就算了,就連平日裏的團結工作都抓不好,你還有臉在大傢伙面前叫苦,我要是你,我直接買塊豆腐撞死算逑!
不過小水村現在的問題很明確了。
大王莊這麼一個其實並不富裕的村子之所以能湊出五十萬來毅然決然地投到連影子都沒見到的食用玫瑰種植項目里去,一方面是托福於鑽探公司和夏留通銷社在殤河地區那極為良好的聲譽;但更多的則是歸功於那位老叔公在村裏的絕對聲望……像這種以村為單位的自籌內部孵化項目,村民們的凝聚力大小,直接決定了這種項目能不能啟動。
但很顯然,人口更少,村民們實際可支配收入更多的小水村,並不具備這樣的凝聚力。
如果只是出於商業的考慮,嚴老西大可以拍拍屁股就走,反正以他們在德州和蘭陵地區的影響力,有的是村子有着意願,也有這個實力籌措出足夠的資金和人力,入股到紫皮糖項目中來。
但是他卻不能這麼做。
他說服呂瑩瑩,讓對方獲得楊默許可後以紫皮糖項目為契機,進一步嘗試推行內部孵化模式,並不是為了靠着項目賺錢。
事實上,商業示範區那邊的優質潛力項目很多,真要是只為了賺錢,那他們就沒必要選紫皮糖這種各種受限都很嚴重的項目了。
事實上,小水村是他、呂瑩瑩、覃鑫等人共同商議後,下定決心一定要啃下來的硬骨頭。
原因很簡單,挑軟怕硬不是他嚴某人的做事風格。
而且以武城縣這種全省都墊底的貧困地區入手,以小水村這種在武城縣都算得上是墊底的貧困村入手,反而更容易驗證這種自籌孵化模式的可行性,以後適用在其他項目、其他地區時,也不至於一遇到突發情況就抓瞎。
而且更重要的是,小水村是呂瑩瑩特意強調一定要攻克的村子之一……這姑娘兩個月前曾經來過這考察,對於這邊的情況記憶深刻。
土狗同學對於楊默的影響力在經歷過一樁樁事情後,越發被嚴老西這些人看重起來。
別說嚴老西本來就有決心啃下小水村這塊硬骨頭,就算沒有,衝着土狗同學的面子上,他也一定要拿下來。
想到這裏,嚴老西壓住心中對於村支書的不滿,輕輕哼了一聲,就要說話。
結果下一秒,虛掩着的大門被推開,一個二十多歲的年輕人慌慌張張地沖了進來。
「賈村長,陳書記,不好了……爺娘廟那邊出狀況了!」
正當村支書扭頭不滿地看着這個貿然衝進重要場合的年輕人,聽到對方的話,頓時臉色變了,當下也顧不得失禮,一下子站了起來:「什麼!?」
爺娘廟?
出狀況了?
嚴老西想起之前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