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能忍得下這口氣?
於是陰陽怪氣地說了一通諸如「幹活的累死,看戲的閒死」之類的話,大意就是現場明明來了這麼多人,卻只是端着手在一旁看熱鬧,啥正事也不干,如果都肯過來搭把手,何至於鬧得那麼雞飛狗跳?
土狗同學則是義正言辭地告訴他,不同業務線上的人有不同的崗位職責,現場的來人中有負責宣傳的,有負責配送的,有負責產品線調整的,就連她這個市場督查人員其實都沒有幫忙的義務——當下第一加盟店的當務之急是提升店員的業務能力,磨合小團隊之間的合作,外人出手幫忙,其實是在害了伱們,要不是怕第一天開店就引起群憤,她都不該出面幫忙的。
很顯然,老丁根本無法接受呂瑩瑩傳承自某人的觀念,於是兩人越吵越凶,最後甚至開始上綱上線起來,要不是楊默及時制止,兩人說不定還會打起來。
…………
聽見楊默問起這個,土狗同學卻是搖了搖頭:「不,我並沒有因為下午的事情鬧情緒……我其實理解丁店長為什麼一開始乾的好好的,後面卻忽然撂手了……也明白他為什麼生氣……像我爸他們這些從公社時代走過來的人,最恨的就是自己在那幹活,另外一群人卻在那抱着手看着……事實上,如果不是跟着你學了那麼多東西,換成以前的我,也見不得這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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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是因為這事?
楊默皺了皺眉,看着眼前這個一臉蕭瑟的丫頭,有些疑惑地問道:「那你今天為什麼看上去那麼沒精神?」
土狗同學是出了名的沒心沒肺,在絕大多數情況下,這貨還擁有着金魚的某種其妙特性,就算遇到了什麼不開心的事,往往沒幾秒鐘就拋在了腦後,然後繼續跟你嘻嘻哈哈起來。
在楊默的印象里,這還是自己第一次見到這丫頭如此悶悶不樂。
也正是如此,他才會不顧他人的眼神,第一時間就坐在了這丫頭的身邊。
呂瑩瑩聞言,有些憋屈地嘆了口氣,然後忽然問了一個很奇怪的問題:「楊默,你說,小時候老師教導我們……咱們國家應該還是社會zhu義國家,人民應該還是當家做主的是吧?」
聽到這個奇怪的問題,楊默的眼角跳了兩下,沉默了半晌,最終微不可察地點了點頭:「……是。」
呂瑩瑩有些不太滿意他的反應,然後繼續追問道:「如果報紙上沒騙我的話,咱們這些國企,應該是為了人民而服務而存在的……是吧?」
面對這個問題,楊默倒是自信了些許:「恩!」
呂瑩瑩見狀,表情有些難受:「按理說,我現在也算是國企的一員了,可是……眼見着大夥在遭罪,我卻一點忙都幫不上,我咋感覺心裏有些空落落的呢?」
說到這,呂瑩瑩看向楊默的眼神有些奇怪:「我只是個小職員,而且還是個沒有身份的合同工,使不上勁也就罷了,可是……這一車人里,你們這些正式工,你們這些有能耐的小領導,眼見着大夥都在遭罪,卻一個個視而不見……我就有些弄不明白了,咱們這些國企,真的是為了服務人民麼?」
想起今天在火車站見到的情況,隱約明白了什麼的楊默皺了皺眉:「丫頭,國家有國家的困難,我也不願意見到那麼多務工人員被遣返……但這事,咱真的幫不上忙!」
呂瑩瑩卻是搖了搖頭:「我雖然笨,但也沒那麼傻,自然知道那麼多人的生計問題,咱們鑽探公司幫不上什麼忙,但是……不知道為什麼,坐在車裏聽着一車人開開心心的有說有笑,慶祝今天賺了多少錢,以後能賺多少錢……卻眼睜睜地看着外面那麼多沒錢買票的老鄉在淋着凍雨,哆嗦着身子要徒步走上幾十上百公里才能回家,我這心裏怎麼都不得勁。」
恩?
冒雨徒步?
楊默心中疑惑,把頭伸到滿是雨滴的窗口看了看,
然後……
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