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大點事兒,我又不是不能拿!」我豪氣沖天地說,「除了曬的有點暈…」
「你妝都花了。」秦洛天盯了我一秒鐘,神色認真。
「啊?」我慌忙摸着臉,早知道背着小包帶着補妝的東西了。
「逗你的。」秦洛天白牙一咧。
……
「成辛元和姚源他倆呢?」
「已經跟大舅喝上了…」
「嘿!我還沒來呢怎麼就先喝上了!」我急忙跑進屋,興奮地大喊:「老舅!我來啦!」
話是沖老舅喊的,人卻直接撲向舅媽,整個人像只樹袋熊一樣掛在她身上,吧唧親一口:「舅媽生日快樂!」
今天塗了豆沙色口紅,舅媽的臉上就這麼被我印了一個唇印。
舅媽笑聲婉轉,也不放我下來,任由我掛在她身上,「玉玉還跟小時候一樣,抱着我就不撒手,行,沒白疼!」
玉玉是老舅給我起的小名兒,專屬於老舅和舅媽的稱謂。舅舅說我剛出生的時候,一雙又大又圓的眼睛純淨的像玉一樣,就給我起了這個名字。
舅媽跟我記憶中的樣子絲毫不差,回想着前世最後一次見她的樣子,發覺這些年她真是沒什麼變化,看來養生相當有用。舅媽是比較富態的人,整個人仿佛被溫暖和煦的光籠罩着,格外讓人親近。印象中舅媽一直溫溫柔柔的,從不跟人起齟齬,鮮少的幾次發火也是因為我被成家人虐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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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實舅媽的樣貌算不上出挑,身材也有些胖,單從長相來看,她跟相貌堂堂身姿挺拔的老舅完全不匹配,但他們的感情幾十年來琴瑟和鳴伉儷情深。以前聽藺女士說當年給老舅說媒的人都快把藺家的門檻踏破了,不乏長相好出身好的女子,老舅誰都看不上,非舅媽不娶。老舅是軍醫出身,七十年代末上過戰場,是帶着獎章和大紅花光榮回鄉的,長相又濃眉大眼,十里八鄉哪個未婚女孩沒對他芳心暗許過?根據我從其他姨舅那兒聽來的八卦,老舅和舅媽結婚那天,老舅騎着一輛二八大槓載着舅媽,好多女孩跟在後頭跑…小時候我也想過這個問題,老舅為什麼非舅媽不要,相處久了才知道,相貌只是表面評判,靈魂契合才是真正的合適。
他們之間,知足而堅定,信任且包容。
「唉,玉玉都不抱老舅,人老了,閨女嫌棄嘍~」老舅端着他的二兩小酒杯,狀似憂愁地說。
我從舅媽身上下來,跑到他身邊,攬住老舅的肩膀:「我可不敢直接撲你身上,腰還要不要了?」
老舅「害」了一聲:「舅真是不中用,連外甥女都抱不起來!」
「老什麼老!就腰有點不好,你看誰家老頭兒跟你似的一根白頭髮都沒有~」我拿出酒杯,給自己倒上,雙手端酒跟老舅碰杯,「敬您!」
早年大舅的身板是相當挺拔的,不知道從什麼時候起,他的背有些佝僂,走路的姿態也變了,越來越多的人說他像張嘉譯,卻不知道他們得的都是同一種病。長時間的行醫看診,讓他養成了難以改變的職業病。老舅是縣裏數一數二的外科大拿,很多年前省會的三甲醫院就出高薪聘請他,也許了很高的職位,老舅拒絕:「錢夠花就行,職位越高能力越大,我不想操那個心,我也不願離開故土…」眼瞅着快到退休的年紀,他都想好退休的美好生活了,縣中醫院不願意放人,退休返聘合同都給他準備好了。他想也不想就拒絕,還是藺女士勸他:「雙雙的事兒還沒着落呢,你不把她安排好了能安心嗎?」
藺雙是舅舅和舅媽的小女兒,只比我小半歲,是我有血緣的唯一的妹妹,是個腦子…不太靈光的姑娘。
這並非貶義,往好聽了說是單純,往難聽說就是純智商低下。
舅媽生藺雙的時候快四十歲了,屬於大齡產婦,藺雙小時候也是個乖巧可愛的孩子,一到上學就發現不對勁兒了。
藺雙生於大年初五,從屬相上算我們差一歲,可從月份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