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人一統旁若無人的商討着最後該怎麼弄死最終BOSS才解氣。
方才旁觀了反派被炸死的全過程的小天道直到現在都沒反應過來。
祂呆呆的將目光從監視器上倒塌的廢墟移開,落到旁邊的雲閒鶴身上:
[雲、雲先生,你不害怕嗎?]
正興致勃勃跟113討論該怎麼讓反派自盡的雲閒鶴突然聽到這話,整個人愣了一下。
「啊?」
見他沒明白自己的意思,小天道指了指屏幕上那個暴雨籠罩的、被超規格炸彈炸出來的大坑:
[你不會感到害怕嗎?]
帶着炸彈連同自己跟敵人一起炸死什麼的……
明明剛才都順利的潛入進去了,單憑對方的身手,肯定也能輕而易舉的在定時炸彈啟動前逃出來。
為什麼、為什麼要連自己一起炸死?
小天道甚至不敢想像。
如果沒有疼痛屏蔽的話,活生生把自己炸死是什麼感覺。
不對、就算沒有,親眼看到自己被炸死什麼的、
「很可怕嗎?」
雲閒鶴的聲音打斷了祂的思路。
小天道怔怔的抬頭看過去,就看到哼笑出聲的勇者滿不在乎的攤手:
「我又不是第一次死了,有什麼可害怕的?」
得到回答的小天道有一瞬間的晃神。
祂想起當時看到雲閒鶴毫不猶豫將那支藥劑推進自己身體裏的狠勁了。
「怕死是成為不了勇者的。」
雲閒鶴的聲音很平靜,仿佛理所應當,微斂的眼眸掩去眼底的暗沉。
他曾經說過,自己是一個瘋子。
早在遇到那群不捨得放開的友人之前,他就已經是了。
如今經歷過那麼多任務世界。
自殺、他殺、意外……
人世間所有的死法沒有被他全部體驗一遍,但也十有八九了。
疼痛?恐懼?
或許一開始是有的吧。
但是為了達到最終的目的,他可以不在乎的。
而且,他可是世界基石。
行走在外的一切形象不過是照着祂初始面目捏出來的軀殼罷了。
死了就換一副。
即便會對自身造成一定損傷,但也不是真正的死亡。
任務世界的殼子就更不在乎了。
畢竟都不是他捏造的。
不過雲閒鶴在幹這種事的時候,還是會避着點那些一期一會的友人的。
雖然他不害怕、也知道這個『死亡』是怎麼一回事,但是其他人可不知道。
嚇到小朋友就不好了。
見小天道好像還沒反應過來,雲閒鶴又補充了一句:
「而且,任務者跟目標一同被銷毀,可以規避掉原世界懲罰。」
【你沒有發現?】
經過一人一統的提醒,小天道才後知後覺的發現這個問題。
看對方明白過來了,雲閒鶴就沒有再理祂。
他轉頭看向113的時候,又掛起那副陽光的笑意,朗聲道:
「剛才最後那張有沒有拍下來?」
【有!我覺得這張超帥的!】
113從自己的珍藏里扒拉着,將一張照片抽出來遞給雲閒鶴。
畫面上的雲閒鶴穿着一身帥氣的衝鋒衣,張開雙臂面向鏡頭。
在他身後,是刺眼的爆炸光。
火紅色的煙霧纏着他白色的髮絲,將那雙異色瞳映得璀璨明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