煩躁,沒事兒找事兒,在這瞎折騰。
站在他旁邊的兵丁,跟隨他多少年了,兩人關心槓鐵,就跟他說:
「大哥,差不多行了,咱們也別跟他們這些個土包子們廢那些話了。
管他們無辜不無辜呢,一起殺了就是了。
我還就不信那個邪了,那些個當初劫你們的賊子,看見他們家的親人都因為他們沒了,心裏會好受得了?
死多容易點事兒啊,咱們不能讓他們輕易地死,還就得讓他們嘗嘗親人死絕的那種錐心刺骨之不可。
也讓他們體會體會,咱們那些被他們殺死的弟兄們的家屬,所受過的心痛滋味。
這才是對那些個喪心病狂的賊子們最大的懲罰!」
其實為什麼范業文心情煩躁呢,就在這兒呢。
臨來的時候,無論是他上頭的長官,還是手底下的兵丁,都有致一同地認為,過去嘁哩喀喳把這村子裏住着的人,全都給屠了就是了。
至於說花大力氣,費那個勁兒找元兇,完全沒那個必要。
但范業文這人基本的良知還在呢。
他認為這麼做不應該。
誰有罪懲罰誰,這才是正理。
那些沒參與過的人,讓他就這麼直接領着人給咔嚓了,他良心上是一萬個過不去。
濫殺無辜,那又與賊人何異?
那不是作孽呢麼。
所以他進來村子裏以後,一直找這個問話,找那個問話的,實則是在拖延時間。
希望那些個打劫過他的賊子們,能主動跳出來。
只要他們出現,自己絕對帶領着手底下的這些兵丁們,把他們一網打盡,絕不留情。
可要讓他對這些無辜的村民們下手,他是真做不到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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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會兒一聽身邊的兵丁提醒他,讓他趕緊屠村。
他心裏這個不得勁啊。
不殺這些村民們吧,可那些賊子們沒在這兒,他帶着人來一回,豈不是要無功而返,這讓他咋跟上頭交代呀;
殺這些村民吧,又過不去良心這一關。
真箇是左右為難,前進不得,後退不能。
而且他此行還有另外一個目的,就是要把那七百兩銀票給找回去。
本來這些錢,他跟手底下的兵丁們偷偷分一分就得了。
可這不是被劫了麼,好些個兵丁都被打死了。
最主要的是,范業文把七百兩銀票丟了,沒法給這些人分錢。
跟他一起僥倖逃脫的兵丁,有的心裏就對他有了怨言。
認為都是因為他瞎管閒事兒,本不歸他管的左其鋒強搶民女一案,他在裏頭瞎摻和一氣,才惹來的這場麻煩。
並且死傷了那麼老些人。
尤其還私吞了七百兩銀票不給他們分。
加上本不該范業文管的,他卻跟着摻和了,這屬于越權行為啊。
就把他給告了。
上官一受理案件,自然就查出來左其鋒曾經孝敬給范業文七百兩銀票的事兒。
這些當官的,哪有幾個是不貪的。
一聽眼睛都綠了,就問范業文要這錢。
但這錢不是丟了麼,范業文哪裏還能拿得出來呀。
所以就跟上官解釋啊,說這些個銀票,他怕丟,塞到荷包里,揣到護心鏡裏頭了。
結果呢,護心鏡被賊人給打碎了。
荷包估計就在那時候,丟了。
自然銀票也一起沒了。
他說的確實是實話,可奈何上官和其他人根本就不相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