領之下,整齊的站好。
張恪背着手從每一隊前面走過,大家都努力挺直胸膛,迎着張恪的目光,充滿了強烈的信心,看過了一圈之後,張恪還算滿意。
這些人在韃子手裏就是做苦工的,比起一般的農夫組織性要好,而且又經過了長途逃亡,身體差,意志力差的都被淘汰了,剩下的都是好兵的坯子,缺的就是訓練而已!
「大家都聽着,你們從現在開始,就是我張恪的兵了。不過你們和那些吃糧拿餉的兵又不一樣,大家都向四周看看,父老鄉親,你們的親人都在看着,從今天開始,他們的安危就要靠你們來保護,大家有沒有信心?」
「有!」
「有!」
「有!」
岳子軒和吳伯岩他們帶着頭喊着,四周的百姓也拼命拍巴掌,有些老人都受了傷,還硬撐着過來,看着壯實的年輕人,淚水涌動。
鐵匠孫七扯着嗓子大喊:「岳子軒,你們可要爭氣啊,咱們要活出人樣,再也不能被韃子掠去,像是牲口被送來送去,死了連棺材都沒有!」
「孫伯,您放心吧,誰再想欺負咱們,就踏着姓岳的屍體過去!」
「好,說得好!」老百姓們又是一陣歡騰,青壯們臉都漲得通紅。
張恪嘴角露出了滿意的笑容,說道:「大道理不講了,從今往後,咱們要一手拿着刀劍,一手拿着鋤頭,凡是有當兵的家庭田稅減半,立了戰功,我不管朝廷剋扣多少,總之都給大家補齊,該是你們的一文錢都不差。受傷的戰士全村供養,要是戰死了,每個人補償二十畝田地,我張恪幫着他養老,幫着把孩子養到二十歲!我說的這些全都刻在石碑上,就放在訓練場的邊上。所有父老鄉親都可以監督,我要是做不到,就不配管你們。不過話又說回來,每個人也必須服從命令,做不好一樣嚴懲不貸!」
岳子軒、喬福、吳伯岩、喬桂、馬如峰五個隊長互相看了一眼,一起單膝跪地,後面的士兵也都跟着。
「大人賞罰分明,我等佩服,從今後我等誓死追隨大人,絕無二心!」
「誓死追隨,絕無二心!」
響亮的吼聲,傳出老遠。
張恪欣慰的點點頭,衝着喬鐵山笑道:「喬大叔,開始訓練吧!」
「嗯!」喬鐵山一擺手,有二十幾個人抱着木槍跑了過來,所謂木槍也就是一根八尺長的硬木棒,把一頭削尖。
劉鐵匠他們準備打鐵了,可是一時半會還打造不出來。好在喬鐵山有經驗,木槍削出來之後,放在魚油裏面炸了一下,硬木炸過之後,更加堅韌,扎在身上也是一個眼子。
喬鐵山抓着木槍,站在了中間。他差不多二十年沒有上過戰場了,可是面對着這些年輕人,渾身的血液竟然沸騰了。喬鐵山二話不說,一抖長槍,當場練了一套槍法。
只見喬鐵山的身形越來越快,槍尖神出鬼沒,眼花繚亂,青壯們都瞪圓了眼睛,岳子軒更是不自覺的跟着比劃,想要學上兩招。
不到一刻鐘,槍法使完了,喬鐵山長出了一口氣,額頭上冒出一層細膩的汗珠。
「大傢伙以為我這槍法如何?」
「好,太好了!」吳伯岩帶頭鼓掌,其他人也跟着喝彩。
喬鐵山嘿嘿一笑:「小子們,告訴你們,到了戰場上,誰敢這麼耍大槍,誰準是第一個死的!」
一句話出口,就把大家給嚇得目瞪口呆。
喬鐵山得意的說道:「當年老子去朝鮮抗倭的時候,那些倭寇個頂個武功高強,聽說都是從小訓練的,一把武士刀舞得天花亂墜,還不怕死。可是面對咱們的軍陣,他們本事再好,都是送死的份。這幫小鼻子小眼的東西根本就沒見識過幾萬人大戰的場面。槍如林,刀如山,你本事再好,能擋住幾個人?左右背後都是自己人,花里胡哨的東西都沒用,只有往前沖,不斷的攻擊,攻擊,再攻擊!等你前面的敵人都死了,你就活下來了!」
喬鐵山說着撕開了衣襟,露出了健壯的身軀,胸腹之間疤痕盤虬,好像老樹根一樣,在場的年輕人一看,全都臉色大變!
「告訴你們,老子大傷小傷二十幾處,全都在前面,沒有一處在後背!」喬鐵山大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