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有些涼了。
於薇把畫好的兩張紙遞了過來。
一張是素描,真實度有百分之八九十,連神態都很惟妙惟肖。一張是彩繪,求真形畫法,風景盡攬,山邊有人依欄而立。
畫裏的人是劉思遠,他看來卻幾乎要乘風歸去,美化到了一種境界,現實而不缺想像。
劉思遠讚嘆:「畫的真好,你應該專學美術的……」
「我這就是基礎啦。」
劉思遠把帽子戴在了她頭上:「別摘了,山風太涼,容易吹的頭疼。」又包裹着她雙手搓了搓:「有點後悔帶你上來……下半夜可難熬了。」
於薇渾不在意:「有你在身邊,死我也不怕,更不怕難熬……」
劉思遠拿手把她話堵了回去:「少胡言亂語。」
於薇貼近他抱着,掂腳,嘴唇勉強跟他涼涼的嘴唇持平:「老公,我真的好愛你……沒有你,我不知道我生活會變成什麼樣子,不敢想……」
劉思遠觸動,溫和在她唇上沾了沾。
他對待感情算是很理智的人。
前女友也好,其它人也罷,他或會沉於那種甜甜的愛戀中,青春中,卻又能隨時隨地的抽身而出。
他不認為有誰跟誰是一輩子註定了的緣分,必須會生活在一起。有段時間想起來這個問題,會心生恐懼。
人生短短,一個人就夠了,不需要再多一個擾亂自身,這是好長好長時間內負面而消極的想法。
他自母親去世後是有病的,一種他自己都沒意識到的心病。
抑鬱症的時候,病入膏肓。
如今似乎是真的痊癒了。
這次婚姻,本就是最珍貴的良藥。讓他切身感受到真實,情感的遞進和迸發,負面思想漸少,普普通通的進入生活的節奏中。
最排斥孩子。
聽她提及的多,排斥心理也在減少着,偶爾還會想想自己將來的孩子是個什麼樣子。
……
晚上九點。
青蒙蒙的夜色籠罩着整個南山。
階梯旁的燈光都消失了,整座山死沉沉的寂寥。
霧氣漸生,前路模糊。有風來襲,割人刺骨。
於薇已開始有些吃力。
她體會到了那次妹妹的感受。
這次劉思遠身上背着幾十斤的東西,根本就無能為力再背着她或者抱着她前行。她也不可能把所有重擔全壓在他身上,默默的,咬牙忍着不適。
還好準備的充分,口罩戴上之後。體外寒冷,貼身的衣物卻有着微微的熱度在排斥涼意。
這是種新技術的保暖衣,戶外必備。大風小說
「還得四個小時左右登頂,堅持一下,越歇越乏越冷。」
於薇一隻手摟着他胳膊,一隻手拿着登山杖按節奏隨行。
「咱住哪啊……」
「客棧。」
「你不說客棧未必會開。」
「我可以把門想辦法打開啊,反正又沒人管……」
「庵子裏不能住麼?」
「老太太都八十了,太晚去打擾不合適。來,我抱你一會兒。」
「不要,我不累。地面有的地方很滑,不安全。老公,我手機沒電了……」
「我帶的有電池,你接一下線,把手機放包里充會兒。對,把那盒人參絲兒拿出來吃兩根,禦寒有奇效。」
於薇笑着應下,在他包里翻找着又拿出了一瓶乾果,保溫壺也拿了出來:「你喝點水。」
劉思遠道:「別直接擰開,有出水口,倒杯子裏喝。一擰開馬上就涼……」
於薇順從倒進了保溫壺的蓋子裏,節省喝了兩口,嘴唇湊了過去。
劉思遠斜了她一眼,配合喝了一口。
於薇又抿一口,繼續餵。
天寒如霜,劉思遠卻被她給撩的心火大盛。
手指將她俏臉直接撥開:「自己喝,別噁心人……」
「你敢嫌我噁心!!你信不信我把吃的也嚼一遍餵你。」
劉思遠莞爾,把她帽檐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