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跟隨曹其昌二十年的心腹師爺,再怎麼的也要扛上個一到兩天,以彰顯其對主子的忠誠吧。
像上次那個王寶權,什麼刑都用遍了他嘴硬就是不開口,硬骨頭一枚。
想不到這個鄒百川,還沒怎麼用刑就招了,竟是個軟骨頭。
「臣派人已逐一落實過,跟暗衛前期了解的情況基本吻合。」
「你把資料整理之後,交給秘書官吧,待孤閒下來再細細閱覽。」
元智很冷淡地吩咐道。
能一下子交待清楚的,估計也沒有什麼特殊有價值的情報吧。
「鄒百川交代的內容並不複雜,但估計對殿下卻幫助很大。」
「嗯?」
太子聞言吃了一驚,這跟自己的判斷完全不一致嘛。
看着太子爺有些驚異的眼神,紀洪從手上捧着的奏疏中抽出一份,道:
「殿下你瞧瞧,這裏面都是有關四海錢莊的分佈點,具體主事,掌柜姓氏。」
「還有這次他押送上來的,是整車金銀珠寶,共計一百多萬兩金子,大量珠寶玉器,數不勝數,暗衛請了戶部人員,正在逐一清理並估價中。」
喔靠,一百多萬兩金子,相當於一千多萬兩白銀,還有數不勝數的珠寶玉器。
這算是及時雨啊,解決了他開春以來在農牧工業和軍事方面的投入。
還有四海錢莊,這是個地下金庫。
這下發達了。
「快,呈上來孤先看一下。」
秋風從紀洪手裏接過奏疏,小碎步送到太子的案幾前。
太子剛在不屑一顧,可聽是四海錢莊,他就來精神了。
立馬就審閱。
虎案前的紀洪滿臉着急的樣子,似乎還有更加重要的事宜,需要跟太子稟報。
可太子爺很認真地閱覽着那份奏疏,還不是地微笑着點頭,似乎對這成果很滿意。
瞧見這種狀況,紀洪當然不敢開口打擾。
約莫一炷香功夫,太子終於將四海錢莊各地分號的詳細信息都閱覽了一遍。
「這個神秘的地下錢莊,終於要露出水面了,命令暗衛奉本太子令詔和金牌,赴各地搜查這些地方,逮捕這上面的相關人員,不得疏漏。」
元智合上奏疏,大手輕輕地在上面拍了拍,笑眯眯地下達了命令。
「稟殿下,這事昨日臣與魏大人商議過了,並提前作了安排,只等殿下的令旨下達,便可行動…只…」
「只什麼,快去安排落實。」太子粗暴地打斷了紀洪的話語。
見他吐吐吞吞的樣子,太子爺很不爽。
本來嘛,元智對年底前後暗衛的工作,以及所取得的成績,不是十分滿意。
「不是殿下,臣還有件更加重要的事項,需要跟您具體稟奏。」
紀洪並未理會太子爺的不滿,職責促使他必須要匯報清楚。
「還有比這更加重要的事?那就快說啊,還愣着幹什麼?」
元智聲線提高了八度,蹙眉皺臉的很不耐煩。
「不不是…臣想讓秘書官迴避一下。」
這話一出,把秋風搞得很尷尬,她把目光投向太子爺。
因為太子爺曾經宣佈過,任何人任何事,她都不必迴避。太子爺也是一個怔愣。
他臉容一斂,準備訓斥紀洪。
可當他抬頭怒視紀洪時,迎面投射過來的是對方堅毅的眼神。
元智猶豫了下,對秋風揮了揮手,「秋秘書官,你先迴避一下。」
「遵旨。」
秋風欠了欠身,離開了正殿,順手把門關上。
「現在可以說了吧。」
紀洪吞咽了一下口水,清了清嗓子開口道:
「稟殿下,洛陽方面昨晚傳來密函,說是曹硯春已死,我們的人去現場驗過屍,準確無誤,但他的長子曹則偉下落不明。」
「曹則偉下落不明?乾脆就說逃脫了,豈不是更貼切。」
元智臉色陰沉,低吼道:
「孤不是下令要斬草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