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世的元智,對古詩詞還頗有心得。
他倒不是真的喜歡,死記硬背唐宋詩詞之目的,不外乎為了粉飾自己的保安身份,以博得同仁們,尤其是女人的刮目相看。
實質是虛榮心作祟。
「丁九、姜五郎跟着孤即可,其餘的都在此等候。」
元智手中的綢紙扇一展,很有點公子范兒,他下了馬把馬韁繩甩給一侍衛,自己挺胸昂頭地信步向前走去。
「這位公子爺,請留步。」
剛走到望春閣大門口,就被幾個人給叫停了。
元智抬眸一瞅,喊話者是位身着青衫的小廝,戴着方巾,看上去蠻斯文的模樣,應該是某個富家子弟的伴讀,或是跟班。
他正用疑惑眼神打量着元智。
怎麼着,進望春閣難道還要孤,買門票不成?
沒等元智想明白,那位青衫小廝抬手一拱,頗為斯文地問道:「公子可是來參加秋色詩會?」
秋色詩會?
這大概就是這次詩會的冠名吧。
不過,秋色二字,還是頗有詩韻,比較貼切主題。
「既然到了這裏,當然是奔秋色詩會來的嘛。」元智綢紙扇在手裏搖晃着,裝模作樣地回復了過去。
「既然是參加詩會,請公子出示請帖。」
請帖?
元智一個怔愣。
這倒也是,既來參加詩會的文人學子,手上總得有個憑證吧。
否則,隨便哪個阿狗阿貓,都能混進去,這個上流社會的秋色詩會,不就成了菜市場。
況且,還是在皇家園林裏面。
可惜的是,這京城裏的文人騷客,太子卻一個都不認識,也叫不上名字,又從哪裏來的請帖?
「沒有請帖也可以,請公子遞上本人名帖,再交上十枚金銖的報名費,可以進去參加詩會。」
青杉小廝見元智呆萌,反應遲緩,估計是家住城外遠郊,某個土財主家的子弟,慕名而來。
十枚金銖?
在時下終晉帝國,差不多就是五十兩雪花銀,一百二十貫銅鈿。
「這位兄弟,本公子既無請帖,也無名帖,更無金銖…」
「啥?三無人員?」
還沒等元智把話說完,那個青衫小廝聽聞,立馬變了嘴臉,「那…那你是來存心搗蛋的窮酸兒?」
他聲線忽地提高八度,臉上寫滿了鄙夷神色。
更讓元智詫異的是,青衫小廝身後站着的兩名彪形大漢,忽地雙手擼了擼衣袖,再叉腰,凶神惡煞地盯着眼前的不速之客。
喔靠,這個青衫小廝,怎麼也算是秋色詩會的工作人員吧,人模狗樣的,怎麼變臉比翻書還快呢?
這個詩會,有點意思。
元智玩味的咧嘴冷笑,道:
「這位小兄弟,秋色詩會乃京城文人之盛會,主旨是供大家相互交流詩詞曲賦,所以,官家才同意在皇家園林的望春閣里舉辦,怎麼還要交報名費?這是為何?」
青衫小廝聞言,卟嗤一下兀自掩袖竊笑,道:
「看你遠道而來的也不容易,既然知道這裏是皇家園林,說明就不是普通人所能進來的,歷年的秋色詩會,都是我家三公子花大筆銀子包的場子,你啥都沒有,就請不要上去湊熱鬧得好。」
哎…
這幾句倒像人話,聽上去似乎是善意的忠告。
想想也是,古代開詩歌會跟現代開詩歌,都需要組織,裝飾,茶水飲料,甚至於開設宴席,
還要請名家來當評審,云云。
既然有費用,那當然會有贊助商。
元智一下子感到有些無趣,離開前就隨口問了一句,「小兄弟,這是哪位公子贊助?」
贊助?
這是個新詞,小廝大概率猜測元智指的是『誰包的場子』。
「這位公子,這京城裏誰有這麼大的氣魄,年年包場,供吃供喝還有獎,那當然是咱安國公府的曹家三公子。」
本來打算離開的太子爺,聽得安國公府四個字,特別的刺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