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啊玉兒,真是謝天謝地,觀音菩薩保佑,這件大事過後,本宮一定到皇家寺廟裏多去燒香拜佛,也得規勸我的父兄他們,別再興風作浪了,扶持元智也是一樣。」曹飛燕開始了新的打算。
這幾天,她難過的想死的心思都有了。
一道無解題,現在風迴路轉,有了答案。
「娘娘,差不多梳妝打扮好了,也應該出去,可別讓太子爺等待太久。」
碧玉將最後一個玉簪插好,提醒皇后道。
曹飛燕聽聞之後臉頰微微羞紅,就像一個懷春少女,即將見到久別重逢的情郎般,小心臟卟嗵亂跳。
太子與晉王兄弟倆,正坐在廳中間的矮几兩邊暢聊,天南地北地無所不包,而宮女們正在往矮几上酒菜。
一道輕微的腳步聲,自太子爺身後的地毯上傳了過來。
聽那聲音,躡手躡腳,似乎特意放慢了腳步,又有些膽怯害羞,生怕驚擾到卿的正歡的兄弟倆。
「母后,您起來了。」晉王面對着寢房門,他驚喜地呼了一聲,便站立起來拱手施禮。
太子其實早就察覺,他卻要顯得沉穩定性,在聽聞元玄驚呼之後,這才緩緩站立起來,再轉過身去。
便見一襲拖曳白色長袍裙的皇后娘娘,正睜大眼眸盯着他,喉嚨頭滾了滾,最終一句話也沒有說出口。
她眼眶已經通紅,眸里滾動着淚水,只是倔強地沒讓墜落下來。
蒼白的臉頰上抹了一層胭脂,算是潤了點血色,但明顯消瘦了不少。
青絲如瀑一般垂散在腰際,隨風一吹頓時飛揚飄動,卻是傳過來一陣陣幽雅清香。
病態中的皇后娘娘,別有一番楚楚動人的姿色。
元智欣賞着眼前這位嬌羞又美艷高貴的皇后娘娘,彎下腰拱手道:
「兒臣見過母后,昨晚讓母后受驚,是兒臣的罪過。」
此刻,從嘴裏再說出『兒臣』,『母后』這樣的字樣,現在的元智,覺得異常彆扭苦澀。
可戲還是要演呀。
「太子…可好?」
一向沉穩大方的皇后娘娘,見到眼前的太子爺,宛如死後重生般的隔了三秋,激動得語無倫次。
她很想撲入他的懷裏痛哭一場,忽地一陣頭暈目眩,身軀不由得恍動。
「母后…」
「娘…你怎麼了?」
元智兄弟倆都不由得驚呼一聲。
元智靠得近,他一個箭步上前伸手攙扶住皇后,元玄也上前扶着。
「娘,咱坐下來喝碗粥,吃些糕點吧。」元玄知道母親是因為虛弱,吃食之後就會好的。
曹飛燕點了點頭,在兩人的攙扶下坐在餐案前。
元智親自盛了一碗肉糜弼,放在曹飛燕面前,「先喝碗粥吧,人是鐵、飯是鋼,怎麼能兩天沒進食呢?」
這口吻,就像是夫君在教訓自己的愚蠢女人。
「嗯。」
曹飛燕幽怨地看了一眼元智,很順從地拿起湯匙,低頭張嘴吃起了肉糜粥。
的確感到餓了。
元玄瞧見母親開始吃食,開心極了,他有些笨拙地倒上酒,將其中一樽端到太子面前,「皇兄請喝酒,今晚皇弟陪你喝個痛快。」
「好!咱兄弟倆今晚一醉方休。」
元智這幾天也是憋屈的慌,很想喝頓酒放鬆一下自己。
半個多時辰過去了。
曹飛燕今晚心情大好,她喝了兩碗肉糜粥,幾塊糯米點心,一塊羊肉,還陪着喝了一樽酒。
絕大部分時光中,她靜靜地看着兄弟倆推杯換盞,沒有插話,更沒有勸阻誰要少喝。
經歷過昨晚的生死考驗,她忽然間覺得人這一生,平平淡淡才是真。
元玄今晚完全是放開了,暢開胸懷大口喝,母親在旁破天荒沒訓斥他。
他的酒量本來就不大,平時又缺乏品酒鍛煉,喝到後來醉倒在地毯上,不省人事。
「來人,把晉王攙扶到他的寢殿去,讓他睡覺。」曹飛燕道。
「遵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