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一處山谷中,發現幾大片破舊的窩棚,窩棚之間,到處是屍體,垃圾與排泄物,臭味令人作嘔。
幾條支流溝渠中,同樣發表不少腐爛的屍首成堆。
「這幾塊地域,管轄的第一責任人是誰?」太子爺蹙眉凜冽道。
「稟太子殿下,這些應該屬于禁軍北大營曹硯春所轄,具體第一責任人待查。」
郭威神色嚴峻。
「傳旨,令禁軍北大營曹硯春,以及這些轄區的責任人,到賑災總指揮使衙門,孤要親自訊問。」
「遵旨。」郭威連忙讓傳令官前去北大營傳旨。
「已近黃昏了,咱們回指揮使衙門吧。」元智道。
鑾駕浩浩蕩蕩,開回京城東門外的賑災總指揮使衙門。
不一會,曹硯春和他的三個偏將,急匆匆進入衙門正堂。
「末將曹硯春拜見太子殿下。」
曹硯春今年三十五歲,是曹其昌嫡長子,也是曹氏家族的少族長,二品大將軍武職。
元智端詳良久,並未發話讓其起身免禮。
曹其昌和他的三個偏將,只得繼續跪趴在地,心裏忐忑不安。
「曹大將軍,你的轄區內出現嚴重瀆職現象,腐屍垃圾隨地可見,隨波逐流,這是滋生瘟疫的危險根源,嚴重違背孤之令旨,內閣頒佈之法令,你可知罪?」
太子爺冷靜片刻,終於開了金口,卻是雷霆之怒。
「末將疏忽大意,知罪!」
曹硯春倒是識相,見太子盛怒,不管三七二十一,認了再說。
反正,太子爺不能把他怎麼樣,但就是不能硬頂。
這是家父曹其昌派人專門叮囑他的。
「知罪就好,傳旨:北大營禁軍大將軍曹硯春,治軍不嚴,先是發生部眾與災民衝突,造成不良影響,現又發生災區疫情隱患控制不嚴,兩罪並罰,處以罰沒俸祿半年,留職察看一年,杖軍棍二十。」
「出事區域的三個責任偏將,一律推出轅門,斬首示眾三日,並通告全區。」
元智當堂口述令旨,讓在場的所有人,無論是晉王,楊度,還是曹硯春等人,都是大驚失色。
就連郭威,郭瑞父子倆,都暗自吃驚。
這處罰太過嚴酷,以往這些事都算個屁大的小事,長官當堂責訊都不會。
在軍中,更是司空見慣。
可今日太子…
是否小題大做?
「太子…太子殿下,請三思啊,這三位偏將,可都曾立有軍功,可否請手下留人。」
曹硯春首先叫屈,他倒先不為自己辯護。
罰沒半年俸祿,對曹府而言,這是毛毛雨,九牛一毛。
留職察看一年,就是榮譽受辱問題,但軍職尚存,這才重要。
杖刑二十軍棍,他咬咬牙承受得起,大不了臥床半月。
總的說來,軍職和性命都保住了。
可他身後三個偏將,都是他的心腹,就為這屁大點事,被處以極刑,斬首示眾。
這可嚴重了呀。
「太子殿下,請三思啊!」尚書令楊度也跪下求情。
晉王元玄一見,也跟着跪下求情,「太子長兄,請手下留情。」
堂中幾乎所有文武官員,都跪下為曹硯春等人求情。
郭威這下做蠟了。
他心裏明白,太子巴不得找准機會,擼掉曹硯春的禁軍北大營大將軍之職。
只是時候尚未成熟。
這次也是借題發揮,旨在剎一剎曹府的銳氣。
當然,這本是郭氏的願望。
五年前,曹其昌算計郭威父子時,曹硯春是積極參與者。
曹郭兩家現在是勢不兩立。
可眼前情形是十幾位文武官員,包括晉王和權臣楊度,都下跪求情。
而只有他們郭氏父子還站立着,非常特別,這不利於他在軍中的威望。
「臣,請求殿下饒恕。」
郭威跟郭瑞遞了個眼色,父子倆雙雙跪了下來,裝模作樣地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