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姑知道若要救活傅天鵬必須先以奇幽十三針封住他的八脈,再以推宮換法洗髓換血,否則不出二個時辰,這個人必死無疑。而救活此人,自己也必將功力大損。
想到這裏,道姑冷冷地紫衣女子說道:「雲夢,你現在越來越放肆了,不但不好好清修,還為了情郎破壞觀中的規矩。我現罰你去寒冰烈火洞面壁,沒有我的命令,不准出來。
歐陽雲夢點了點頭,她淚滿嬌腮,口中仍舊不依不饒地請求道姑出手搭救傅天鵬。
然而道姑卻讓她斷了念想,自己不會救他。
歐陽雲夢看到氣若遊絲的傅天鵬,此刻的她心如死灰。
歐陽雲夢拿起冷月劍,對傅天鵬說道:「傅公子,雲夢沒有能夠救你性命,再無臉面活在世上。你交代的事情,我會讓師父托人完成。」
說罷,歐陽雲夢寒劍抵頸,一道鮮血噴涌而出。傅天鵬聽到她的喊聲,閉着眼睛痛苦地嚷道:「雲夢姑娘不要做傻事,天鵬死不足惜。」
道姑見歐陽雲夢尋短見,兩指凝息發力,為她止住傷口的流血。接着,她猛然間看到了歐陽雲夢背負的寶刀。
看到這周身烏漆發亮,猶如黑玉的寶刀。道姑忙問傅天鵬這刀是哪裏來的?
傅天鵬告訴道姑,這是他家傳的寶刀。
聽了傅天鵬的回答,道姑連忙讓弟子將傅天鵬和歐陽雲夢抬起她的煉功室。
道姑囑咐守門弟子看好石門後,便匆忙離開了。
一針草迎春,二針露初升,三針雨化生,道姑以奇幽十三針為傅天鵬護住八脈後,又以移宮換血施治。
經過八個時辰的連續救治,傅天鵬的臉上又恢得了清朗神俊的美。
道姑見他中氣平和,料想已無大礙,便離開煉功室出外調息。
此時歐陽雲夢碎花柔步,舉止清雅地來到了道姑的身邊。
她語氣嫣然地說道:「師父,您老人家的身體沒什麼大礙了吧。」
道姑閉目調息片刻後,語氣緩緩地說道:「調理十天半月的就會好了。對了,我告訴你,那姓傅的小子已經好了。」
聽到這話,歐陽雲夢纖纖玉手不停地擺弄着裙裾,一雙水清明澈的美目滿是喜悅。
道姑見她小女兒家的情態,輕咳一聲道:「雲夢,為師問你一句話,你要老老實實回答。」
歐陽雲夢美目凝視道姑,忙詢問她是什麼事?
道姑神情正色地追問一句:「雲夢,你是不是喜歡那小子?」
歐陽雲夢聽完師父的問話,羞得耳根發紅。她柔聲對道姑說道:「師父,弟子沒有,我只是報答他的救命之恩。如今他好了,我們兩不相欠。」
道姑聽了雙眼微閉,連連點頭。片刻過去,道姑若有所思地說道:「既然你與他之間沒有暗生情愫,那是最好。不過雲霄觀也不便男子在這裏逗留。他的傷勢已好,該讓他離開了。」
道姑的話讓歐陽雲夢嬌軀,她連忙上前說道:「師父,傅公子毒傷初愈,實在不適行路運趕道,而且他就這麼匆匆地下了山,讓江湖中人知道,還會說咱們雲霄觀尖刻薄情,不能容人。」
歐陽雲夢話音剛落,道姑一雙銳眼冷冷地盯視着她。這種無聲的威懾,直擊靈魂,橫掃內心。
歐陽雲夢語氣急促地說道:「師......師父,您怎麼這樣子看着弟子?」
道姑冷笑一聲說道:「雲夢,你自小跟在我的身邊。你的心思和想法,難道為師不清楚?適才你的一番話,表面上是為了我好。實則你是想讓傅天鵬多留在觀上幾日,這樣你就可以與他多此見面的機會是不是?」
歐陽雲夢連連搖頭,矢口否認。道姑告訴雲夢,她的話是否能夠過得了內心的檢驗?
歐陽雲夢沉默不語。道姑見一向清高孤傲的雲夢,現在卻是柔情百轉,難以自持。她口中幽幽一嘆,衝着歐陽雲夢擺了擺手。示意她去見見傅天鵬,畢竟這樣的時光不會太久。
一輪清月映碧潭,滿池菡萏暗生香。今夜秋風無限意,細語話別總關情。
寧靜清幽的夜幕下,歐陽雲夢與傅天鵬緩緩地沿着清波漾漾的湖水邊徐步前行。彼時心中有萬語千言,卻不知從何說起。
待上了石橋,歐陽雲夢停駐腳步,她雙手扶在石欄上,仰頭凝望天空。
皓月的銀光照在她臉上,有着說不出嫵媚。
良久,歐陽雲夢對傅天鵬說道:「難道你沒有什麼話要對我說嗎?」
傅天鵬俊眉收斂,滿面愁雲。他抱拳對歐陽雲夢說道:「歐陽姑娘,此次承蒙你捨命相救,天鵬才能大難不死。此恩此情,傅天鵬永生不忘。」
歐陽雲夢幽幽地念着「不忘?欲效落花逐水去,怎奈水無留花意。」
說罷,她俯身啜泣,肝腸寸斷。
傅天鵬來到她的身後,輕輕地拍了拍她的肩膀。
歐陽雲夢一把抱住傅天鵬,將頭輕輕地靠在了他的懷裏。
傅天鵬只感到一股幽香沁入肺腑,令他的氣息變得急促。
歐陽雲夢雙手環抱傅天鵬,柔聲對他說道:「也許我們以後再無牽纏,那我就讓我的
第一百三十三回:闖山鬧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