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季風這樣,阿梅自責道:「流血幾小時,怎麼可能會沒事呢?姐只是故作堅強不想讓我擔心罷了,對她來說,只要沒馬上死都是小事。」
按照季風所指的方向,阿梅把汽車油門一踩到底,她必須儘快將季風送到醫院。
要不是季風暈過去之前先把路給說了下,阿梅這一開估計又是到油盡才會去考慮身在何處這件事。季風沒說前方的城市是叫啥名,也不知城市有多大,反正阿梅按照季風所說的右轉之後沒多久就見到了燈火,這一路開來,阿梅所見最亮的除了車燈就是月亮了,此時見到星星點點的燈火,雖然不似國內城市的燈火通明,但好歹也能看到點人氣了。這是一個剛經歷戰火的國家,別說需市設施,就是人口都所剩無幾了,阿梅現在最大的願望就是能找到一家醫院,或者診所也行,先給季風把傷處理一下,再繼續這麼流血下去,季風就危險了。
阿梅忘了季風說的,進城要小心,戰後城市人口結構複雜,不同國籍、不同種族、不同派系的人雜居一起,常因信仰等問題發生衝突,對外來人更是心懷仇視,把對政府的不滿都發泄在外來人的身上,而政府機構把大部分的精力和資源都用在了戰後重建,根本無暇顧及國民的生死,更別說外國公民。阿梅剛到,並不清楚這裏的情況,只想着是城市肯定就會有醫院,有醫院季風就有救。對於此時的阿梅來說,沒有什麼比救季風更重要。
阿梅直接將車開進了城,城市靜悄悄的,不聞雞鳴狗吠,也不見人影,街道兩邊的房子都是殘垣斷壁的,一片荒涼之景。阿梅還想着找人問問醫院在哪,這人都不見一個的,找誰問去?
阿梅正着急不知如何是好時,遠遠的見一扇窗里亮起了燈光,阿梅決定去敲門問問。
可敲了好一會也沒人應門,側耳一聽,屋裏也是靜悄悄的,剛才亮燈的窗戶此時燈也滅了。阿梅不想放棄,只得大聲的以英語表明自己的身份和來意。
阿梅把自己的來意重複了幾遍,才聽到屋裏傳來腳步聲。開門的是一位約十六七歲的女孩,女孩站在門裏細細的打量着阿梅,好半天也沒出聲,也沒有要讓阿梅進屋的樣子。阿梅指了指停在門口的車,再次表明自己的同伴受傷,只是想打聽一下醫院的所在。阿梅以為女孩聽不懂英語,只好連比帶劃的說着。
女孩看阿梅比劃了半天才開口道:「你是中國人嗎?我們家是在烏經商的華僑,原以主這場戰爭會很快結束,就沒有撤走,不想這一打就是兩三年,這個國家打光了所有,我們也變成了一無所有,剛開始大使館在,我們還能得到使館的庇護,後來所有的使館都撤走了,當地政府只想如何才能贏得戰爭,沒有人管國民的死活,就如你看到的這裏,這裏原本是一座繁華的城市,可現在什麼都沒有了,連基本的食物和水都靠別國救濟,你要找的醫院從這一直向前,在路口左轉再走兩條街就是,但我建議你還是別去了,現在的醫院裏就幾個並不專業的醫生,連基本的藥品都沒有,你們去了又有什麼用來。
女孩正說着,又從裏屋走出一位男子,女孩向男子介紹了一下阿梅的來意。男子走到門前將女孩拉進了屋裏去,又回頭對阿梅說,「你把你的朋友扶進來吧,我們家還有一些藥,先給你朋友把傷處理一下再想別的辦法吧?」
聽女孩這麼一說,阿梅只好回到車上將季風扶下車,經這一路顛簸,季風已醒過來,那條綁在季風脖子上的阿梅的絲巾已完全被鮮血浸透,阿梅簡單的向季風說明了一下眼下的處境。季風同意進層先處理傷口。
進屋後才得知,剛才的男子和女孩是兄妹二人,哥哥叫劉棟,妹妹叫劉星他們的父母在戰火中犧牲了,哥哥在戰時曾加入過民兵組織,因此家裏存了些藥品。阿梅輕輕的解開季風脖子上的絲巾,一股鮮血從季風的傷口噴涌而出,嚇的阿梅趕緊用手替季風捂住傷口。一旁的劉棟說:「別捂了,這有止血帶先用上,待血止住了再上藥。她應該是傷到了頸動脈,但創口不大,不然她早失血死亡了
季風雖是沒死,但臉色已變的毫無血色,阿梅記得,季風上一次出現這種情況還是她心臟心術剛從手術室出來時,雖然命還在,但身體已嚴重透支了。阿梅正回想着,只見季風頭一歪又暈了過去。阿梅忙伸手探了一下季風的鼻息,還有呼吸,但她真的很
人生新征程 第5節 同胞